灵溪谷的晨雾还没散尽,林越就已经背着半篓草药,站在了谷口的青石崖前。崖壁上布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藤蔓间隐约能看到一道狭窄的石缝,石缝里渗出的水珠落在下方的水潭中,泛起圈圈涟漪——这里是灵溪谷唯一能接触到外界灵气的地方,也是林越每天雷打不动的修炼之地。
“呼……”林越深吸一口气,将背上的药篓放在一旁,盘膝坐在水潭边的青石上。他闭上眼睛,按照《灵溪诀》的法门,尝试引导周围的灵气进入体内。可半个时辰过去,丹田内依旧空空如也,只有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流在经脉中游走,稍不留神就消散无踪。
“还是不行吗?”林越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双手,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他是灵溪谷的“凡骨”,天生经脉堵塞,无法像其他弟子那样正常吸收灵气,五岁入谷至今,十年过去,修为依旧停留在炼气一层的门槛外,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谷主曾说过,凡骨难修,若三十岁前无法突破炼气一层,便只能被逐出灵溪谷,沦为普通人。如今林越已经十五岁,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林越,又在修炼啊?”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越回头,看到穿着鹅黄色衣裙的苏晴提着食盒走来,她是灵溪谷天赋最好的弟子之一,如今已是炼气五层,是谷中弟子的榜样。
“苏师姐。”林越站起身,有些局促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苏晴将食盒递给林越,笑着说:“看你一早没去膳堂,就给你带了些吃的。你啊,也别太执着了,凡骨的体质摆在这,再怎么努力,恐怕也……”
后面的话苏晴没说出口,但林越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接过食盒,低声道:“谢谢师姐,我知道,但我不想放弃。”
苏晴叹了口气,不再劝说:“好吧,你自己注意身体,别累坏了。对了,三天后就是谷中的‘灵根试炼’,你要不要去试试?说不定能找到改善体质的办法。”
“灵根试炼?”林越眼睛一亮。他听说过灵根试炼,那是灵溪谷每三年举办一次的试炼,试炼地点在谷后的“万灵窟”,窟中藏有各种天材地宝,甚至有能重塑灵根的“洗灵草”,但万灵窟中也有不少妖兽,危险重重,以往只有炼气三层以上的弟子才敢参加。
“我……我能去吗?”林越有些犹豫,他连炼气一层都没到,去万灵窟无异于送死。
“当然可以,试炼没有修为限制,只要自愿就能参加。”苏晴说道,“我知道你担心危险,但这或许是你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你想去,我可以给你准备一些符箓和疗伤丹药,遇到危险也能自保。”
林越看着苏晴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咬了咬牙,点头道:“好,我去!”
接下来的三天,林越一边继续尝试修炼,一边跟着苏晴学习基础的防身术和符箓使用方法。苏晴给了他三张“烈火符”和两张“疾风符”,还有一瓶“疗伤丹”,叮嘱他遇到妖兽不要硬拼,能躲就躲,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
灵根试炼当天,林越和其他三十多名弟子一同站在万灵窟前。谷主站在高台上,神色严肃地说道:“万灵窟凶险,内有妖兽,外有陷阱,你们进去后,需各自为战,找到试炼信物‘灵晶’即可返回,若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捏碎腰间的传讯符,我们会立刻派人救援。记住,性命第一,试炼第二!”
说完,谷主挥手打开了万灵窟的大门。大门后是一片漆黑的通道,通道中隐约传来妖兽的嘶吼声,让不少弟子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弟子们陆续走进万灵窟,林越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通道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镶嵌着一些发光的矿石,勉强能照亮前方的路。他按照苏晴的叮嘱,贴着墙壁缓慢前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通道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散发着浓郁的灵气,让林越精神一振。他正准备上前采摘几株草药,突然听到一阵“沙沙”声,从洞穴深处窜出一只通体绿色的蛇形妖兽,妖兽的眼睛泛着红光,吐着分叉的舌头,朝着林越扑来。
“是绿纹蛇!”林越心中一惊。绿纹蛇是炼气二层的妖兽,毒性极强,被咬中后若不及时服用解药,半个时辰内就会毒发身亡。
林越不敢大意,立刻掏出一张“烈火符”,按照苏晴教的方法,将灵力注入符箓中。可他的灵力实在太微弱,符箓只发出了一点微弱的火光,根本无法对绿纹蛇造成威胁。
“糟了!”林越心中一紧,转身就跑。绿纹蛇在身后紧追不舍,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追上他。
就在这时,林越看到前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下方有一个狭窄的缝隙。他没有犹豫,立刻钻了进去。缝隙狭小,绿纹蛇无法进入,只能在外面疯狂地撞击岩石,发出“咚咚”的声响。
林越躲在缝隙中,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砰砰直跳。他知道,绿纹蛇不会轻易离开,必须想办法摆脱它。
他环顾四周,发现缝隙中生长着一些暗红色的苔藓。他想起苏晴曾说过,万灵窟中的某些苔藓含有特殊的成分,或许能用来对付妖兽。他小心翼翼地摘下一些苔藓,放在手中揉搓,苔藓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林越心中一动,将揉搓后的苔藓朝着缝隙外扔去。苔藓落在绿纹蛇的身上,绿纹蛇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不断地翻滚,显然是受到了刺激。
“有用!”林越心中一喜,他趁机从缝隙中钻出来,朝着洞穴深处跑去。绿纹蛇被苔藓刺激得失去了理智,没有再追上来。
林越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摆脱了绿纹蛇。他停下来,靠在墙壁上休息,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洞穴。洞穴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晶石,正是灵根试炼的信物——灵晶。
“太好了!”林越心中大喜,他快步走到石台前,想要拿起灵晶。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灵晶时,石台突然发出一阵蓝光,一道蓝色的光幕将他笼罩其中。
林越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困住,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他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触发了石台上的陷阱。
就在林越绝望之际,他脖子上挂着的一块黑色玉佩突然发热。玉佩是他从小就戴在身上的,据说是他父母留下的遗物,他一直以为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了反应。
玉佩发出的热量越来越高,一道黑色的光芒从玉佩中射出,穿透了蓝色的光幕。光幕瞬间破碎,困住林越的力量也随之消失。
林越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玉佩,玉佩上的黑色光芒渐渐黯淡,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不知道这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历,但他知道,是这玉佩救了他。
他拿起石台上的灵晶,心中松了口气。有了灵晶,他就可以完成试炼,返回灵溪谷了。但他想起苏晴说过的洗灵草,心中又泛起一丝犹豫——洗灵草能重塑灵根,是他唯一能改变凡骨体质的机会,若是错过了,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拼了!”林越咬了咬牙,决定继续深入万灵窟,寻找洗灵草。
他按照苏晴给的地图,朝着万灵窟的深处走去。越往深处走,灵气就越浓郁,妖兽也越来越强大。林越凭借着谨慎和玉佩的帮助,多次化险为夷,甚至还斩杀了一只炼气三层的妖兽,获得了一颗妖兽内丹。
几天后,林越来到了万灵窟的最深处——一片巨大的药田。药田中生长着各种珍稀的草药,其中就有几株开着白色花朵的草药,正是洗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