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麟,你到底想通过石碑找什么?”李哥在电话里忍不住问,“你要是有什么难处,跟我说,别自己扛着。”
赵家麟握着手机,心里满是感激。他知道李哥是担心他,可他没办法解释清楚——总不能说自己在和另一个世界的人建立联系吧?他只能含糊地说:“李哥,我就是对石碑上的图案感兴趣,觉得和我写的剧本有点像,想找些灵感。”
李哥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只叮嘱他注意身体,有需要随时找他。
又过了一周,赵家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趁着医生查房的时候,装作“病情好转”的样子,主动和张教授聊起自己的“感悟”:“张教授,我最近想通了,之前是我太钻牛角尖了,把剧本里的角色当成了真实的人。现在我明白了,那些都是虚构的,我应该把精力放在现实生活里,好好写剧本,好好过日子。”
张教授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家麟,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这说明你的治疗有效果了。我会跟医院申请,给你做个全面评估,如果评估通过,你很快就能出院了。”
赵家麟心里一阵激动,表面上却装作平静的样子:“谢谢张教授,我会继续努力的。”
评估安排在三天后。这三天里,赵家麟表现得非常“正常”——按时起床、吃饭、散步,和其他病人礼貌地打招呼,甚至还主动和护士聊起自己未来的剧本计划。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真的“好起来”了。
评估那天,张教授和几位医生坐在会议室里,轮流问他问题。
“赵家麟,你现在还会看见那些奇怪的画面吗?”
“不会了,张教授。”赵家麟摇摇头,语气诚恳,“我现在明白,那些都是我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现在压力没了,幻觉也就消失了。”
“那你还会觉得,那些角色是真实存在的吗?”
“不会了。”他笑了笑,“他们是我创造出来的,我会把他们写进剧本里,让更多人看到他们的故事,但我不会再把他们和现实混淆了。”
几位医生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最终,张教授宣布:“赵家麟,经过评估,我们认为你目前的精神状态已经符合出院标准。明天你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记得按时复查,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们。”
走出会议室的那一刻,赵家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束缚他的地方,去净云寺,去寻找和那个世界更深的联系。
第二天,李哥特意请假来医院接他。看到赵家麟走出病房,李哥笑着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好了,家麟,你终于出院了!走,我请你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赵家麟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两人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了几个菜,李哥又开了一瓶啤酒。
“来,干杯!祝你重获新生!”李哥举起酒杯,眼里满是真诚。
赵家麟也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谢谢李哥,这几年,多亏了你。”
“跟我客气什么!”李哥笑了笑,“对了,你出院后有什么打算?还想继续写剧本吗?”
“想。”赵家麟放下酒杯,眼神坚定,“我想把之前没写完的《苍兰诀》写完。还有,我想去一趟净云寺,看看那块石碑。”
李哥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行,我陪你去。正好这周末我休息,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赵家麟心里一喜:“真的吗?谢谢你,李哥!”
“跟我还客气啥!”
吃完饭,李哥把赵家麟送回了他之前租的公寓。公寓里落满了灰尘,家具上盖着白布,看起来有些冷清。但赵家麟推开门的那一刻,却觉得无比亲切——这里有他曾经奋斗的痕迹,有他写下《苍兰诀》最初灵感的书桌,还有他藏在抽屉里的,那些关于那个世界的零碎笔记。
“你先收拾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李哥帮他把行李放下,“周末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去净云寺。”
“好,谢谢李哥。”
送走李哥后,赵家麟关上门,深吸了一口气。他走到书桌前,掀开白布,看着桌面上落的灰尘,鼻子有些发酸。他拿起抹布,一点点擦拭着书桌,像是在擦拭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擦完书桌,他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他之前写的几个剧本大纲,还有一支用了很久的钢笔。他拿起钢笔,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胸口的印记又开始微微发烫。他知道,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赵家麟一边收拾公寓,一边继续完善《苍兰诀》的剧本。他把笔记本里的内容整理成电子版,存进电脑里,又根据自己最新的“梦境”,补充了一些新的情节——他梦见小兰花在息山的祭坛上,用自己的神女之力修复三界的裂痕,东方青苍在她身边,用业火抵挡着太岁的攻击,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满是坚定和爱意。
他把这个情节写进剧本里,写到“小兰花说‘东方青苍,别怕,我们一起’”的时候,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键盘上,晕开一片水渍。
终于到了周末。一大早,李哥就开车来接赵家麟了。净云寺在城郊的山上,距离市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沿着盘山公路行驶,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美,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没想到这山上还有这么美的地方。”李哥一边开车,一边感叹,“以前只听说过净云寺,还从来没来过。”
赵家麟看着窗外,心里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到了净云寺,会遇到什么,不知道石碑会不会给他更多的线索,不知道他能不能真的和那个世界建立更深的联系。
车子停在净云寺山脚下的停车场。两人沿着石阶往上走,石阶两旁长满了青苔,偶尔能看到几个游客,大多是来上香祈福的。净云寺的山门古朴典雅,门口挂着一块木质牌匾,上面写着“净云寺”三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走进寺庙,里面很安静,只有僧人敲钟的声音和游客轻声说话的声音。两人沿着中轴线往前走,穿过天王殿、大雄宝殿,终于在寺庙后院的一个小院子里,看到了那块石碑。
石碑被围在一个木质的护栏里,周围摆着几盆绿植,石碑前还放着一个香炉,里面插着几炷香。石碑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大,更沧桑,表面的文字和图案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那朵兰花和火焰印记,仿佛活了过来一样。
赵家麟走到护栏前,心脏狂跳不止。他伸出手,想要触碰石碑,却被一旁的僧人拦住了:“施主,不好意思,石碑是文物,不能随便触碰。”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它很特别。”赵家麟收回手,目光依旧紧紧盯着石碑。
就在这时,他胸口的印记突然剧烈发烫,石碑也发出了微弱的蓝光,蓝光和他胸口的印记遥相呼应,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柱。周围的游客和僧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