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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0章 龙潜于渊65(第1页)

洛水的波光漫过石阶时,陈砚正蹲在岸边打磨一块青铜残片。纳煞镜在他身侧的石台上静静躺着,镜面映出流云与飞鸟,偶尔有细碎的光斑从镜中溢出,落在他手背上的“守”字印记上,泛起温润的暖意。

“听说了吗?南边的婺州出了怪事。”阿依提着竹篮从柳林里走来,篮中盛着刚采的野莓,红得像滴落在绿叶上的血珠,“有个绣娘对着铜镜绣花,绣出来的鸳鸯竟活了过来,只是那鸳鸯的眼睛是青黑色的,见了人就啄,已经伤了好几个孩童。”

陈砚手中的青铜残片突然震颤,边缘的纹路与纳煞镜的饕餮纹产生共鸣。他低头看向残片,镜面映出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穿着绣娘的衣裳,手里的绣花针正往自己心口扎,针尖滴落的血珠落在铜镜上,晕开一圈青黑色的涟漪。

“是‘绣镜’的残灵。”陈砚将残片揣进袖中,纳煞镜自动飞回他掌心,镜面中婺州的景象愈发清晰:一间绣坊的阁楼上,面半人高的穿衣镜嵌在雕花镜框里,镜中绣娘的倒影正在疯狂刺绣,每一针都带着墨色的线,绣出的图案在镜外渐渐显形,化作活物,“这镜子能将绣品‘活化’,但用的是照镜人的精气,绣得越久,人就越像镜中的傀儡。”

阿依将一颗野莓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液在舌尖炸开:“我祖父的羊皮卷里提过绣镜,说它本是前朝宫廷画师所铸,画师暗恋皇后,就造了这面镜子,能将皇后的画像绣成活人,陪在自己身边。后来画师被处死,镜子也不知所踪。”

纳煞镜的镜面突然泛起涟漪,镜中出现个穿官服的男子,正用布擦拭绣镜的镜框,布上沾着暗红色的污迹,像是血。男子的袖口露出半块腰牌,上面刻着“内织染局”四个字——那是掌管宫廷织造的机构,看来绣镜早已被官府寻回,只是不知为何流落到了婺州。

“得去趟婺州。”陈砚站起身,纳煞镜的青光在他眼底流转,“绣镜的活物看似无害,实则是镜灵在吞噬精气的伪装,再拖下去,那绣娘会被彻底吸干。”

两人收拾好行囊,搭乘南下的商船前往婺州。船行至钱塘江时,江面突然起了大雾,雾气中隐约有无数只青黑色的鸳鸯在飞,翅膀拍打的声音里夹杂着丝线断裂的脆响。

“是绣镜的活物在引路。”阿依用忘川水在船头画了道符,雾气遇到符痕便自动退散,露出前方的航标,“它们想把船引到礁石区,看来有人不想我们去婺州。”

陈砚的识海泛起涟漪,记忆光轮中浮现出内织染局的库房——那里堆满了各式铜镜,其中一面穿衣镜的镜框上刻着与绣镜相同的缠枝纹,镜前站着个穿龙袍的少年,正用指尖抚摸镜中绣娘的脸,眼角的青黑色痣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又是他。”陈砚握紧纳煞镜,镜面的青光与少年的痣产生排斥,发出滋滋的响声,“他在利用内织染局的镜子培育新的镜灵,绣镜只是其中之一。”

船行三日后抵达婺州码头,刚上岸就听见百姓议论纷纷。据说那绣娘的绣坊已经被官府查封,理由是“妖术惑众”,但夜里总有人看见绣坊的阁楼亮着灯,镜中飞出的鸳鸯在月光下结成阵,像片会移动的乌云。

“绣坊在西街的巷子里。”阿依向路边的货郎打听清楚路线,货郎说起绣娘时连连摇头,“那姑娘原本手艺好得很,自从半年前得了那面穿衣镜,整个人都变了,整天关在阁楼上绣花,眼神直勾勾的,像被勾了魂。”

两人顺着青石板路往西街走,巷子里的墙面上布满了蛛网般的丝线,线头上挂着细小的青铜碎片,反射的光在地上拼出鸳鸯的形状。走到绣坊门口时,两扇木门虚掩着,门楣上的“锦绣坊”匾额已经被丝线缠满,“绣”字的三点水被墨线改成了青黑色,像滴未干的血。

推开木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混合着铜锈味扑面而来。堂屋的桌椅上落满了灰尘,只有一面落地镜擦得锃亮,镜中映出阁楼的楼梯,楼梯上铺满了墨色的丝线,尽头的门帘后隐约有绣花声传出。

“小心点,这镜子能映出‘想看见的景象’。”陈砚的纳煞镜突然射出青光,照在落地镜上,镜中的楼梯瞬间扭曲,露出底下的黑洞,无数只手从洞里伸出,抓向镜外,“刚才看到的阁楼是假的,真正的入口在地下室。”

阿依用弯刀斩断缠向脚踝的丝线,丝线落地后化作青黑色的蜈蚣,迅速爬向墙角的阴影。“这些活物怕光。”她点燃火折子,火光所过之处,丝线纷纷蜷缩,露出地下室的入口——一块刻着鸳鸯纹的石板。

地下室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正中央的木架上摆着那面绣镜,镜框上的缠枝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像浸透了血。镜前的绣架上,个穿红衣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们刺绣,她的头发花白,背却挺得笔直,手指关节突出,捏着绣花针的手在布上飞快穿梭,发出沙沙的响声。

“她就是那个绣娘?”阿依的声音压得极低,绣娘的脖颈处有圈青黑色的勒痕,像是被丝线缠绕过,“怎么会老成这样?”

陈砚的纳煞镜突然亮起,镜面映出绣娘的正面——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两个黑洞,眼眶里插着两根墨色的丝线,线的另一端连在绣镜上,镜中她的倒影正用绣花针缝合自己的眼皮,每缝一针,现实中的绣娘就颤抖一下。

“镜灵在让她绣自己的‘心’。”陈砚的短刃出鞘,青光顺着刀刃流淌,“那面布上绣的不是鸳鸯,是她被吞噬的魂魄,再绣完最后一针,她就会彻底变成镜中影奴。”

绣娘似乎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依旧机械地刺绣。布上的图案已经快要完成,那是颗跳动的心脏,血管是用青黑色的丝线绣成的,每根血管的末端都连着个小小的青铜镜碎片。

“住手!”陈砚的短刃劈向绣镜,刀刃与镜面碰撞的瞬间,无数墨线从镜中射出,缠向他的手腕。阿依将忘川水泼向墨线,水线所过之处,墨线纷纷融化,露出底下银白色的丝线——那是绣娘原本的精气所化。

绣镜的镜面突然裂开,镜中绣娘的倒影转过身,露出与少年一模一样的青黑色痣:“又来坏我的事?你以为能救得了所有人吗?”

倒影的手中突然多出把绣花针,针上缠着墨线,精准地刺向陈砚的识海。他的记忆光轮剧烈震颤,那些被净化的怨念开始躁动,七罪镜的贪婪、噬影镜的阴冷、焚天镜的暴躁……所有镜灵的负面情绪都在反扑。

“她的魂魄还在挣扎!”阿依指着绣架上的布,心脏图案的中心突然渗出红色的丝线,像在流血,“用归墟符唤醒她!”

陈砚的掌心亮起归墟符的金光,同时将纳煞镜按在绣镜上。两面镜子的青光相互冲击,地下室的木架开始摇晃,绣娘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花白的头发间渗出黑色的汁液,滴在布上,将青黑色的血管染成了红色。

“我的……鸳鸯……”绣娘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捏着绣花针的手开始颤抖,“要成对……”

镜中少年的倒影发出怒吼,墨线如潮水般涌来,却在靠近归墟符时纷纷消散。绣镜的镜面彻底碎裂,少年的倒影在碎片中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化作青烟被纳煞镜吸收。

当尘埃落定时,地下室里只剩下绣娘和满地的青铜碎片。绣娘的眼睛恢复了神采,只是依旧空洞,她看着布上的心脏图案,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解脱:“终于……成对了……”

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无数红色的丝线,融入布上的心脏图案。那图案突然活了过来,从布上飞出,在地下室里盘旋一周,最终钻进纳煞镜中,镜面映出两只戏水的鸳鸯,眼睛是纯净的黑色,再无半分青黑。

陈砚捡起块绣镜的碎片,镜背刻着行小字:“画中魂,镜中影,针针相思,线线成空。”他突然明白,那前朝画师的执念从未消散,它附着在镜中,让每个照镜的人都陷入“求而不得”的痛苦,直到绣娘用自己的魂魄,完成了那场跨越百年的“成对”。

走出绣坊时,巷子里的丝线已经消失,阳光透过柳树叶洒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的光点。阿依望着远处的城门,那里的布告栏前围满了人,一个穿官服的人正在宣读告示,声音隐约传来:“……扬州织造局现征集古镜,凡献镜者,赏白银百两……”

“他在扬州等着我们。”陈砚的纳煞镜映出扬州的景象:织造局的库房里,无数面铜镜正在发光,镜光在屋顶拼出个巨大的饕餮纹,纹中央的少年正用手指轻点每面镜子,镜中飞出的影奴在库房里排着队,像支沉默的军队,“他要用这些镜子的力量,在月圆之夜布‘万镜阵’,让所有照过镜子的人都变成影奴。”

阿依将最后几颗野莓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让她精神一振:“扬州的瘦西湖里有种‘水镜草’,叶子能像镜子一样反光,祖父说那草是洛神的眼泪所化,能破一切镜阵。我们正好去采些。”

陈砚点点头,纳煞镜在他掌心微微发烫,镜面中扬州的月光已经开始变得青黑,像被墨汁浸染过。他知道,万镜阵一旦布成,世间将再无宁日,那些寻常人家的铜镜、商铺的穿衣镜、甚至水中的倒影,都将成为少年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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