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神情淡淡的,问许嘉明:“你确定是要手术,还是让我给你医治,你的伤势很重,不能再耽搁下去。”他是因为救她而受的伤,就算李慧芝再如何尖酸刻薄地对她,她也会忍耐,直到许嘉明的伤好为止。
“依依,我还是手术吧,手术要好得快很多。”让依依医治,就能天天都看到依依,甚至可能会重拾旧情,可是……只要李慧芝在,依依就会挨骂受苦,他不忍心。
“那好,我们走。”阿浩牵了依依的手就走,许嘉明眼里滑过一丝痛苦和无奈,看着依依和阿浩一高一矮两个并肩立着的身影迹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外。
但两人刚走到医院大坪里,一辆黑色红旗桥车就停在了阿浩面前,许敬德从车上下来,与阿浩和依依碰了个正着。
阿浩秀眉一皱,扯住依依就往另一边走,绕开许敬德。
“嘉浩!嘉浩,真的是你?”许敬德快走两步追了上来。
“许书记,好久不见。”阿浩见躲不过,干脆停下,吊儿郎当地斜站着说道。
许敬德的脸一白,眼里滑过一丝痛色:“嘉浩,我是你爸爸!”
“对不起,我没有爸爸,我爸早在十几年前,我离开许家的时候就死了,我现在叫穆家浩,请许书记不要认错了名宇。”阿浩冷眼斜视着许敬德,淡淡地说道。
“阿浩,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毕竟是父子,血肉亲情是割舍不断的,不是你一句我死了,你就能不认我这个爸爸的。”许敬德的声音低沉,浓眉浓皱。
“我知道许书记这些年平步青云,官越做越大,日子也越过越舒爽甜蜜,很多事情只当是过眼云烟,一吹而散,可是我不能忘,一个人如果连生养自己的母亲都能忘让的话,我怕别人说我是畜牲的,所以,许书记,对不起,我没有你豁达大度。”
阿浩脸上带着冷笑,眼眶却红了,牵着依依的手也攥得死紧,攥得依依生疼,依依抬眸怜惜地看着阿浩,不知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让阿浩连生爸也不肯认,阿浩……从来都是笑嘻嘻的,在暗处帮着自己的阿浩,她的心突然就痛得像是呼吸都困难了,忍不住拥住阿浩。想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让他知道,她在他的身边,他不是孤寂可怜的一个人。
“阿浩……你就这样恨我?”许敬德脸色苍白的捂住心口,颤声道。
“不敢,许书记高高在上,德高望重,党和人民的父母官,我只是个升斗小民,哪敢恨许书记,只希望许书记和你的家人不要再来打扰我这个小民,我就给您烧高香了。”阿浩的眼眶终于湿润,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沉重,字字如刀,像是在割着他的心一样,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捂住胸口,强自镇定。
那话也同样像刀一样的刺向许敬德,他威严的神情终于破裂成痛苦的波澜,捂着胸口连退好几步:“阿浩……爸爸……从来都不知道,你恨我到这步田地,好,只要你过得好,爸爸……不会打扰你。”
阿浩听了僵木着转身,依依难过地扶住他,“阿浩,深呼吸,深呼吸,阿浩……”但依依的话音未落,阿浩就一头歪靠在她的身上,若非依依功力深厚,哪里承受得起他的重量。
依依知道阿浩发病了,而且,他很不愿意在许敬德面前发病,不想让许敬德看到他柔弱的一面,所以,拼命架住阿浩住前走。
门口却传来李慧芝讥讽的嘲笑:“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女人,刚才还假惺惺的对嘉明一住情深,转背就勾引别的男人,真是下贱得可以。”
软手软脚靠在依依身上的阿浩听了这话,突然就直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李慧芝面前,反手就是两巴掌,打得李慧芝那保养得当的脸上立即肿了起来。
许敬德震惊地看着阿浩,沉声喝道:“阿浩,你太过份了,她毕竟是你的长辈,是嘉明和嘉晴的妈妈,哪有儿子打继母的道理!”
“敬德,你是亲眼看见了吧,你看见了吧,这些年,你总怀疑是我对他不好,现在你明白了吧,他就是个坏呸,不但不听教育,还对我又打又骂。”李慧芝捂住脸庞呜呜的哭了起来。
阿浩转过身,眼神阴戾与十八殿阎罗:“我再告诉你一次,你再敢伤害依依,我保证,你的这张脸从此不会再消肿。”
“许嘉浩,你太猖狂了,穆老爷子这些年就教了你怎么打骂父母的吗?”许敬德也来了气,沉声骂道。
“许书记好像忘了,我刚才已经说过,我父母早死了,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刚才只是打了一个曾经伤害过我妈妈的贱女人,骂了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伪君子罢了。”阿浩咄咄逼人的看着许敬德,毫不示弱的说道。
“好,好。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好,我就当没你这个不肖子。”许敬德的脸色更苍白了,几乎没有了血色,他又后退一步,靠在了车上,咬紧牙关说道。
阿浩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倔强地仰起头,将眼苦涩的眼泪吞回肚里,扶着依依,不再说半句话,转身走了。
这时,巩伟国却急急的追了出来,拦住依依:“江小姐,江小姐,请你放过我家小倩,小倩她已经与嘉明没有来往了,请你高抬贵手吧 ”
依依嘴角带着笑,终于受不了,要来求自己了吗?上午不还要置自己于死地,要杀死自己吗?要不是巩倩,许嘉明又怎么会受伤,自己又怎么会来医院,阿浩又怎么会碰到他的爸爸,又怎么会让阿浩这样的痛……
“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巩先生,请你不要污蔑我,我可连碰都没碰过巩倩小姐。”
“是你,就是你下的手,我有证据的。”巩倩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