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梦话呢,杨少爷一大早过去的,王妃能起床那就怪了。”
“哎,这来迟了,只怕没座了。”
“别急,我听到消息就叫人给咱们占座了。”
楚律仔细去看那白脸的少年,想不出来这送到锦王府的帖子,怎么就是他哥接的?看这少年一身锦绣,他哥也差不到哪去……只觉得头上幽绿幽绿的,就悻悻地蹲在筐子边。
“卖糕的,你瞧着给。”一位公子的小厮丢了一角碎银子过来。
楚律忙拿了称去称了银子,见才八分,心说这小厮拿了八分的银子充什么大头?心里腹诽,面上忙感激地将软糕包好两大块殷勤地递上去。
“小气样,还称?”那小厮嘟嚷道,拿了软糕就走了。
“卖糕的,楼里有个公子说昨晚上吃了你的糕,味道不错,叫你再上去两块。”酒楼里一堂倌出来说道。
楚律闻言,眯着眼向上看,瞧见是何必问坐在窗口,暗道果然这等热闹的地方,何必问不会不在,因怕自己走了,聂老头的筐子翻出来,就笑道:“小的这筐子放在这,不好走。”
“怎地,你这破筐子还怕人拿了不成?”那堂倌说着,不耐烦道:“你先拿了糕出来,回头我给你送银子来。”
“哎。”楚律很是憨厚地答应道,这堂倌去了之后果然有送了银子过来,捏着那一星半点银子,在心里腹诽了一回何必问小气,因见今日这边热闹,糕卖得快,就顾不得再去腹诽何必问,甚至有些后悔不该领了聂老头过来,叫聂老头占了他一个筐,耽误他做买卖。
筐子里,聂老头见楚律卖糕卖得不亦乐乎,不禁替先帝道一声家门不幸,轻轻摇了摇头,见楚律又从上头悄悄地给他递了一块油饼,就忙感激地边向外看边吃。
酒楼上,一直看着楚律的何必问自是看见了楚律这动作,心里纳闷楚律昨日将那谁送给他家,今日这筐子里又装的谁?贤淑、贤惠那两个奶娃娃可不会吃油饼。
才想着,就见耿业白着脸,被蕴庭猛士、泠月猛士、溯文猛士、舒隽猛士押着过来了。
大抵是为了耿业的卖相好,今日耿业没穿那有些俗气的卍字纹衣裳,换了一身月白刻阳文竹叶的长衫,脸上略施薄粉,仅以一根玉簪绾发,乍看过去,当真是十分的玉树临风。
酒楼下,楚律看见早先那说他哥接了帖子的少年十分得意地领着同窗簇拥在蕴庭猛士猛士身边,欢快地对耿业说道:“大才子,楼里杨家的、蔺家的……出了妃嫔的各家人都过来了。”
“小篾片,全靠你了。”四个西院猛士十分不厚道地一人重重拍了耿业的肩头一下。
“来了来了,耿大才子来舌战群雄了!下注的趁早,买耿大才子赢的一赔十啦!”
一声张扬的呼喊声后,东街酒楼里走出一群在昨晚上的耿业口中靠着女子裙带鸡犬升天的阔少们,也不知阔少们是否商议过了,大冬日里,个个手中握着一柄扇子,看过去,有那所谓谈笑间令人樯橹灰飞烟灭的羽扇,有题着此花开尽更无花的菊花折扇,更有一柄一看价值千金转教小玉报成双的金镶玉扇……
这么一群有备而来的人,令才刚还在床上赖着不肯起的耿业大腿哆嗦起来,大大地咽了一口口水,一时惊惶无措,扭头看向路边,虚张声势地叫道:“卖糕的,来块糕漱漱口。”
作者有话要说:这字数能当做双更不……惭愧地遁走
☆、150斯人独憔悴四
楚律听了耿业的话;只觉得自己要被小篾片害得露馅了,心里正打鼓,谁知众人听了耿业的话,稍稍愣住,随后便哄笑起来,压根没人注意他。
耿业心知自己说错话了,脸上涨红,强撑着不肯走,低声对蕴庭猛士说道:“猛士兄;你给我整把扇子来。”
“有病啊,大冬天的要扇子。”蕴庭猛士十分不满地说道。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
蕴庭猛士一句话下去,那群家里出了娘娘的公子哥们就炸开窝了;不理会耿业;专围着蕴庭猛士嚷嚷,一个说自己的扇子价值连城,一个说自己的扇子乃是祖传之物……
蕴庭猛士神色安然地听他们说,听他们说了半天,就说道:“瞧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