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引以为傲的布局,在更深存在的眼里,不过是一局稚童的游戏。
"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老骗子突然凑近,酒气混着药香扑面而来,"姜家灭门是假,而我们为此调整的每一步计划…"
他的指甲深深抠进桌面:"很多都成了帮他们复苏的助力!"
窗外的风雪骤然加剧,雪花拍打在窗纸上,发出类似嘲笑的"沙沙"声。
一时间,屋中沉默了下来。
长久的沉默后,老骗子突然哈哈大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溢出了眼角。
"妙啊!真妙!"
他拍着大腿道,"这他娘的才是天道,永远留一线变数,连白泽都看不透的变数!"
易年望着老人癫狂的模样,忽然理解了为何人人都执着于"遁去的一"。
因为正是这份无法掌控的未知,才让这个世界没有变成固定的棋局。
老骗子笑够了,抹着眼角喘气道:
"小子,知道为什么你师父选你吗?"
不等回答,他便自问自答:"因为你是天算之外的变数,是连姜家都料不到的…"
他蘸着酒水在桌上写了个"遁"字,又在外面画了个圈:
"一"。
月光突然穿透云层,照在那个水字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老骗子将酒葫芦递了过来,葫芦表面斑驳的漆纹在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易年接过,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滚过喉咙,像吞下了一团火。
"一时的失败,也不一定是真的失败…"
老骗子眯着眼,声音沙哑,"就像当年…我们能等到你…"
易年听着,轻轻叹了口气。
"你知不知道,你师父以前和我说过什么?"
老骗子忽然问道。
易年摇头:"不知道。"
老骗子盯着他,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他说,你是这个人间的答案。"
"哐当!"
酒葫芦从易年手中滑落,砸在桌面上,残余的酒液汩汩流出,在木纹间蜿蜒成一条细小的溪流。
"我?"
易年怔住,半晌才苦笑道。
"我行吗?"
老骗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悠悠地捋了捋胡子:
"你多大了?"
"二十四。"
"两轮生肖都还没走完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