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从今夜起,很久很久都没法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元承望来到落北原上,目光在西方与南方间不时游离。
担忧神色,此时已经布满了双眼。
这命令一下,元承望知道,易年的情况应该很不乐观。
那夏儿…
元承望想着,全身微微颤抖。
"你们两个,必须给我好好活着…"
喃喃自语之时,一片雪花落在肩头。
元承望瞧见,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父亲将族长之位传给他时说的话。
"我们元氏一族活着,是为了死得有价值。"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重量。
而能分享的,只有落北原的夜风。
……
撤离的命令像一阵狂风一样,迅速地在东远州的每一个角落传开。
这个消息对于东远州的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东远州刚刚经历了相柳大劫,整个州都处于重建的阶段。
百姓辛辛苦苦地劳作,希望能够让这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机。
也许再等一年,这里就会恢复到以前的繁荣景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却被告知要撤离,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撤离。
这意味着他们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所有的希望都在一瞬间破灭。
朝廷的命令让百姓们感到困惑无奈,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撤离,也不知道撤离后会面临怎样的生活。
这时,便出现了两种声音。
一些人认为朝廷的决定一定是为了百姓好,毕竟朝廷不会无缘无故地下达这样的命令。
但也有不少人坚决反对,因为他们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厚的情感,这里是他们的故乡,是他们的根。
而且,很多人的全部财产和生计都依赖于这片土地,让他们离开谈何容易?
然而,无论百姓们的心情如何,朝廷的态度却非常强硬。
官府明确表示,必须执行撤离命令,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在这种情况下,反抗一事不停发生。
东远州,通江县。
昨夜的薄雪覆盖在刚刚重建的屋舍上,炊烟从崭新的烟囱里袅袅升起。
原本应该是平静的早上,此时县衙前的广场上,黑压压地挤满了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阶上那个声嘶力竭的身影,县丞刘品之。
这位年近五旬的父母官,此刻官帽歪斜,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乡亲们!朝廷的旨意已经很清楚了!我们必须撤离!"
"凭什么?!"
人群中一个赤膊大汉猛地推开前面的人,冲到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