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吗?”
“你劝劝她,你们情同姐妹。”
“我们本来就是姐妹。”
“对不起,我的中文不好。”
“刚够勾搭无知华人女性就算好了。”
他瞪着灰蓝色的眼睛,对,他听不懂。他只看得懂什么叫美女。
JAMES走了以后,少纳搬回家。成箱成箱的衣服,也不挂起来,就在地上扔着。晚上不睡,抽烟,听音乐,白天不起来,我有时推开她的门,只闻见烟臭。
我觉得可笑,为那种身材已经走样的外国人?他在自己国家算什么东西?能找到什么女人?少纳这么美,为他憔悴,真不值得。我很难同情她。
又过几个月,少纳有重整旗鼓的意思,天一擦黑梳妆打扮,随便拎起一件不皱的衣服就跑出去玩,回来也不会洗,还扔回原地。慢慢实在找不出可穿的衣服,就把以前送我的一件件穿回去。
她说:“少言,对不起。我习惯这样。”
我说:“没关系,YOU ARE WELCOME。”
少纳抓紧我的手,她只有我了,父母对她已经不闻不问。
我知道JAMES除了这一堆衣服,没留给她一分钱。这种在华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其实顶会算计。
有些夜里,少纳会钻进我的被窝,说“睡不着”,然后踏实地睡去。
我不喜欢浓郁的香水夹杂着烟酒味道,但她是少纳,我只有一个姐姐。
她自己的房间已经进不去人,到处都是杂物。我请了小时工来,用足一整天才收拾干净。
那些昂贵的衣服都送出去干洗,非常贵的一笔费用。我不客气地把她的梳妆台扔出去,置了新的衣柜。
少纳在家外很光鲜,穿戴时髦,隔三差五就换上最新型手机手包发型。我疑惑:“这个很重要吗?”
她严肃地点头:“很重要。”
她不会再回商务中心去工作了,她说:“我已经不会打字,至于传真复印订机票,是人都会干。”
吃喝玩乐像她那样熟练的还真少。JAMES害了她,把她捧到高处,撒手扔掉,她回复不到原位。
这期间我坐电梯般在升职,手头渐渐宽裕。其实很想搬出去住,但想只剩父母与少纳同住,他们不知要手足无措到何地步。
我也犹豫要不要借钱给少纳,但又不想助长她奢侈的作风。
休年假时,我拉了少纳去旅行。
少纳很气人,只肯住四星以上酒店,白天只肯在房间里睡大觉,晚上打扮得漂漂亮亮到酒吧里坐。我板着脸说:“你先回去吧。”
姐妹(2)
她只撇撇嘴笑。
回程飞机上,我才发现有一个身材瘦小的东南亚人与我们同行。
少纳大方地介绍:“JAMES,这是我妹妹少言。”
又捡来的这位JAMES好象只到少纳的鼻子。
JAMES是个见面熟,一路把少纳伺侯得像公主似。但对我很远,我知道自己的脸难看,我看不惯眼珠乱转的人,他看得懂什么人不吃这一套。
下飞机JAMES仍不走,我站在出租车门处瞪着他。
少纳说:“JAMES与我们回家。”
“为什么?”
“我要向你们的父母求婚,请求把少纳嫁给我。”JAMES不知学了一口什么方言的中文。
我是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后悔不该把少纳带出来玩。二话不说,拎了她们到酒店。
父母对JAMES还不错,生怕少纳砸手里的样子。我按捺不住地摔摔打打。
“什么时候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