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麝左手紧紧揪住自己心口的衣服,回过头来直直盯着温家老祖的眼睛。
“府上孤儿那么多,他们父母也都与您有旧吧,为何不可怜他们?”
这是气话了。
温家老祖没看向他,只自顾玩味着盒里的豆子。
“那再算上之前偷吃你做的零嘴,差不离了吧。”
温白麝松开了衣襟上的手,任他垂了下去,低头看着地上蠕动的土虫蚂蚁,轻声问道:“平常厨院里,大家往来间,都会藏些小东西,您就没偷过?”
温家老祖松开捻着豆子的手,回过头来看向温白麝,声音一下子冷漠了几分。
“这是我的温家。”
夜风吹得厨房仅剩的一扇门吱吱作响,树叶婆娑的声音如一群人乌泱泱抽泣着。
温白麝垂下来的手紧紧攥着袖口,随后轻轻挪了挪脚,避开了一只爬来的土虫。
“那小子斗胆请教老祖,您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呢?”
他松开手,重新抬起头,平静地问道。
老祖站在夜风中,背对着摇晃着的厨房门,在那后面的天上,是大日,层云。
沉寂,持续到又一声鹰啼刺破云层。
风起,黄叶落。
然后院中只剩温白麝一人。
他的耳边嗡嗡回响着老祖的声音。
“洗剑礼,上景山。”
“瓜怂,把厨房门修了。”
“今晚的事莫跟别人讲。”
地上的食盒里空无一物。
。。。。。
很没道理,这祖宗今晚说的很多话都很没道理。
只是问一嘴父母来处,何至于上升到对温家负义之说?
若是对我不满,又何必叫我供吃食上去?
不想让我离开温府,又为何告诉我我父母之事?
至于那句温家是他的。。。
自然是他的,还能是我们的不成?只是这与我们自己的东西又有何干?
温白麝看着眼前的空地,之前老祖站着的地方,一阵挠头叹气,然后直直躺倒在土地上,又一阵望天。
淡淡的星辉总能抚平温白麝复杂的心绪,这时他回想起,适才温家老祖问到他娘留给他的东西时,那颗星辰,似乎闪烁了一下。
难道这颗星辰,真和他娘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