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大哥的亲娘在这里。”庆儿又转头看了一眼青玉骨瓮,再望向爹,大眼里尽是疑惑,“我的亲生爹在哪里?像大娘一样死了吗?”
在那双急欲解答的孩子瞳眸里,薛齐明白,该来的总是来了,孩子已非懵懂,而是有自己的心思和感觉了。
玮儿看完师傅填土,也走过来棚下,坐在父亲身边的小凳。
“玮儿也一起听吧。”他说出了萦绕心底多年的想法,“庆儿的亲生爹……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啊,还活着?”庆儿好惊讶。
“他在哪里?怎没来找庆儿?”玮儿帮忙问。
“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暂时不会回来。”
“他为什么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两兄弟几乎异口同声。
“来,玮儿,庆儿,爹先问你们一件事,你们喜欢爹吗?”
“喜欢。”又是异口同声。
“爹也很喜欢你们两个好儿子。”薛齐伸出双臂,拍拍身边的两个小肩头。“而爹,也很喜欢我的爹,也就是你们的宜城爷爷,这回他过世了,爹很伤心,你们都看到了。”
两兄弟点点头。
“庆儿的亲生爹,他也是这样。他很爱他的爹,他的爹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他怕他爹年老没人照顾,所以陪着老人家一起去,这样就能服侍生活起居了。”
“他跟另一个爷爷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庆儿试图弄清真相。
“正是。”
“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哪里?”玮儿仍有疑问,“爪哇?锡兰?天方?”
第8章(2)
“你‘西洋番国志’都看过了?”薛齐露出赞许的眼光,笑道:“天方在哪里,爹也不知道,但庆儿的亲生爹应该没跑那么远。”
“没跑那么远,那跑哪儿去了?”玮儿还是不满意爹的解答。
“爹不知道。”
“不回来了?”庆儿也问道。
“爹刚说了,是尚未回来。”
“以后他会回来找我吗?”
“爹不知道。”
“我跟珣儿,是同一个亲爹?”
“是的。”
“爹你见过那个爹吗?”
“没有。”
小兄弟习惯性地对看一眼,爹这么有学问,总是有问必答,而且还能滔滔不绝,答得比他们问的还多,可如今……竟然一问三不知。
薛齐亦是汗流浃背,简直是在应付比科考还艰难的考题。
他这辈子以来,说话向来条理清晰,绝不模棱两可,更不会说谎,可孩子尚且年幼,他除了尽量语带保留且婉转,又要如何将江家和那个爹的事情说得明白?况且琬玉从来不愿提起这件事,万一孩子……
“对了,你们可别拿这事去问娘。”眼见两兄弟又要问为什么。他赶紧接下去道:“她觉得现在还不是跟庆儿说这事的好时机,先别问。”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