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进去,突然逃命似的跑出来,放眼秦淮河,发现挂素白灯笼的很少,而他和西门雪,偏偏就上了这挨边的两条。
“西门兄,这……”
薛道衡刚想喊西门雪出来,却发现花舫摇晃,里面还传出来了很是快活的声音。
“西门兄,这……道衡对不住你,可是,打扰你的话……”
薛道衡满脸无奈,想了想,又回宝玉在的那条花舫了……
“竟然是个进士?何等难得。”
“既然难得,那就好生的伺候爷。”
“不,应该是你伺候本姑娘呢……”
柳如是的花舫早早的熄了灯,不是宝玉拿下了柳如是,而是宝玉包下了花舫,一群人在花舫的甲板上站着,无语、无奈,窃笑着看旁边挂着素白灯笼的花舫。
直到清晨,里面还有****……
西门雪从沉睡里醒来,仿佛一个薄情的郎君,直接把怀里的女子推到一边。
他是西门家族的世子,从小见惯了也玩惯了,总归,不会对娼妓留下半点感情。
可是……
西门雪刚刚掀开蓝花游鱼绸缎的被子,整个人就楞成了一块木头,因为他发现,在素白细布的毯子上,竟然绽放了几点樱红……
“黄花闺女?”
楞也只是楞个一次,西门雪要去掀开花舫的帘幕,喊薛道衡多要点银子就是,可是这时候,一叠银票甩了出来。
那女子发髻散乱,云一般的秀发遮挡半脸很是慵懒,吃吃的笑道:“竟然有进士上这素白花舫,也好,本姑娘也不算吃了大亏。”
女子落落大方的站起来,牛奶般白皙的身子随意展现,略微蹙眉,弹指间穿上了十分华丽复杂的衣裳……
这位女子,竟然,比西门雪的实力还强,是立柱进士的文位?
西门雪还在发呆,女子就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这位官人,你从何处来?要往哪里去?这进士,怎么也会缺了过夜的银两?”
“过夜银两?”
西门雪彻底懵了,“本公子怎么会缺银两?你等着,这就给你拿来!”
“嗯?”
女子诧异了,捋好发丝,露出娇嫩红润的脸:“你不知道素白灯笼的意思?这青色灯笼是男嫖女,素白灯笼的话,就是女嫖男了。”
痛,难受,悲催,西门雪摁住心口,觉得从未有过的屈辱,偏偏这时候……
女子俯身下来,狠狠的吻在了西门雪的额头:“原来如此,这倒是意外的惊喜。”
说罢,女子瞬间消失,留下了一阵古怪的娇笑:“奴家是小长安的崔家十三娘,拿你坏了婚约,怕是你会有很大的麻烦,不怕死的话,就来缠着奴家。”
嘭!
一拳,花舫破碎。
西门雪满脸阴沉的在河面矗立,水花散了,就看见一群似笑非笑的脸……
“恭喜西门兄,贺喜西门兄。”
“好家伙,咱们不在大周不怕丢脸,可是,西门兄呐,咱也不能玩这种被嫖的把戏啊!”
西门雪慢慢的,把自己沉进了水中。
别喊他,他想死……
这边正是嬉笑不已,在那不远处的花桥上,却有人对着这边凝神观看。
崔家十三娘看着西门雪尴尬的沉进水中,一双恍如锦绣夜灯的美丽眼眸,稍微黯淡了那么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