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熄灭,宝玉合身睡下。
而在此时,却有人彻夜无眠。
陈长弓辗转反侧,从未有过的不安稳。
良久,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嚷道:“该死的,这个宝哥儿,无端端的吟什么词句?”
“长相思,摧心肝……”
“长相思,摧心肝呐……。”
“只是六个字,却分明是一首好词的一部分,不会下于《无题》!”
陈长弓来回踱步,被六个字勾起了馋虫,怎么也睡不着了。
说到底,陈长弓也还是个文人。
“谋国,给为师滚过来!”
陈长弓突然大吼。
钱谋国穿着白色里衣推门进来,看见陈长弓满脸阴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陈长弓闷声问道:“宝哥儿什么时候走?”
“应该在辰时。”
“还有多久?”
“这……还得有四个时辰吧。”
“穿上衣裳,跟为师走!”
陈长弓咬牙切齿道:“为师要打劫,不对,是要给宝哥儿送别!”
“堵着他,不能让这家伙给提前跑了!”
。。。
踏上官途,行走八方之路,预知后事如何,且听青蛙睡醒分解。
天啊,凌晨五点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敌友相候
按理说,文人上任,都是在晨曦的卯时起床,辰时出发。
也就是说,在凌晨五点的时候起床,洗刷完毕,加上各种准备,七点会准时出发。
可是宝玉昨个歇息得晚了些,等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八点了。
陈长弓和钱谋国站在远处的高楼上,长袖飘飘,飒索寒风,看见宝玉终于出了厢房,面面相觑,又对视难言。
“不管怎么说,恩师,”
钱谋国干涩的道:“最起码咱们等到他起来了,这过不了多久,他肯定要去出发上任。”
陈长弓点了点头,略微转了个方向,看这北地朝阳笼罩下的天狼城景色。
“是我们来早了,咱们这儿日头上的晚,怪不得宝哥儿。”
闻言,钱谋国活动了下身子,就算他是举人,被极北处的风吹了一夜也耐不住,络腮胡子里的大嘴撇了一下。
“恩师,我看您从昨个就对宝哥儿大加赞赏,以咱们跟他的关系,直接登门讨要诗词不就得了,干嘛在这里守着?”
“要东西是需要还的,上次还了万两君子剑,这次为师拿什么宝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