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夜风呜咽,仿佛在嘲笑他的优柔寡断。
再次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让他混沌的思绪稍稍清醒。
该出发了。
转身,正要向南而行,耳尖却突然微微一动。
一丝极轻的声响混在风声中,几乎微不可闻,那是靴底碾碎积雪的细微脆响。
在这寂静的夜里,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察觉。
但易年的耳力早已超脱常理,当年在深山老林中采药时,他就能隔着百丈听到毒蛇游过草丛的沙沙声。
此刻,这声响虽然轻微,却如同黑夜中的火星,瞬间引起了他的警觉。
"出来吧…"
易年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如同在与人闲谈。
但他的神识早已如潮水般铺开,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夜风骤停。
片刻的沉寂后,远处的雪林中传来一阵缓慢而规律的脚步声。
"嗒、嗒、嗒——"
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计算过,不疾不徐,带着一种诡异的韵律。
易年抬眼望去。
月光下,一道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正缓步而来。
宽大的兜帽遮住了来人的面容,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
黑袍的袖口和衣摆处绣着暗金色的纹路,在月色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那纹路,易年再熟悉不过。
姜家的家徽。
黑袍人在距离易年三丈处停下,微微抬头。
兜帽下的阴影中,一双狭长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竟是诡异的紫金色。
"易少侠,久仰。"
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相互摩擦。
易年的手指微微一动,腰间的龙鳞无声震颤。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周身的气息已悄然变得锋利如剑。
"姜家的人?"
黑袍人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姜临渊座下,第七行走。"
易年的瞳孔微微一缩。
姜家"行走",曾经是直属于家主的核心战力,每一位都是归墟境的强者。
"有事?"
易年的声音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