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保命的东西能不能用,没人有把握。
易年握紧玉符,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星力,郑重地点了点头。
“多谢师兄。”
晋天星不再多言,转身望向远方,声音低沉如夜:
“何时动身?”
“尽快…”
易年道。
“好。”
风雪再起,师兄弟二人并肩而立,沉默如山。
风雪暂歇,山巅的寒意却愈发刺骨。
易年站在崖边,目光沉静地望着远处起伏的山脉,眉宇间凝着一抹化不开的忧虑。
晋天星依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星盘边缘,星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冷峻的轮廓。
沉默良久,晋天星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白师兄的事…要不要通知圣山众人?”
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寻常小事。
可易年却敏锐地察觉到,师兄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那是极少出现在晋天星眼中的犹豫。
易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吐出一口气,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霜。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纹路清晰,却仿佛攥不住任何东西。
曾几何时,这样的抉择,本该由晋天星来做。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师兄弟二人的身份在不经意间调换了。
晋天星会问他“怎么看”,会问他“要不要”,会下意识地等待他的决断。
这也不怪晋天星。
因为易年这几年的成长速度,实在太快了。
他早已不是那个因为一点琐事就负气离开上京的小大夫,也不是那个需要师兄雨夜现身、替他解围的少年了。
他经历过北祁的皇权更迭,直面过姜家的阴谋,与无相生交过手,甚至见证了帝江的陨落和白笙箫的疯魔…
这些经历,早已将他磨砺成了一柄出鞘的利剑。
晋天星没有察觉到这种微妙的变化,易年自己也没有。
或许,他们都习惯了。
习惯把所有东西,都扛在自己肩上。
易年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先别通知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晋天星侧目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询问。
易年继续道:“莫师兄离去,白师兄是圣山现在唯一的支柱,如果弟子们知道他出了事……”
顿了顿,苦笑一声:
“人心就彻底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