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婆婆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痛苦地皱着眉头,死死捂着肚子呻吟。
两个孩子守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怎么了?”陆青草一只手覆在秦婆婆的额头,发现额头滚烫,她弯腰把人抱到床上。
身形佝偻的秦婆婆轻的像一片羽毛,甚至没有陆二丽重,陆青草诧异看了几眼。
秦婆婆脸色黝黑,整个人仿佛罩上一层黑纱,没了半点生气。
“刚刚奶奶跟我们说话,婷婷哭了,她起身去抱,结果就摔倒了。”陆二丽抽泣着说道。
老年人最怕摔跤,有时候一跤能要命。
床上秦婆婆已经昏迷,牙龈死死咬紧,脸色铁青,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毛病,
急诊拖不得。
陆青草立刻拿出腰间的人参,丢进厨房的开水锅里。
开水很快变成浅浅的黄色,陆青草舀了一碗端到床边。
陆一花和陆二丽知道这是救命的药,不停扇风,才扇凉了便给秦婆婆灌了进去。
温热的参汤带着淡淡清香,充满了房间。
三个人巴巴守在床边,看着面色青灰的秦婆婆。
陆一花一言不发跪坐在床边,她平日里和秦婆婆最亲近,所以也格外担心。
“我去找郎中。”陆青草开口道。
参汤可以续命,但具体毛病还得郎中诊断。
“我去我去,娘,我年纪小腿脚快。”陆一花自告奋勇道。
陆青草没有阻拦,点头答应了。
屋里处处都是人参的香气,陆青草怕药效不够,又去熬了一壶参汤。
没一会儿,陆一花带着老郎中回来了。
郎中就住在山里,来时身上还背着刚采的草药,气喘吁吁的擦汗:“歇歇,歇歇,一路上可累死我了……”
陆一花一向稳重,可到了秦婆婆的事情上,仿佛换了脾气。
一路上拉着郎中一顿小跑,紧赶慢赶总算到了。
喘匀了气,老郎中才把手指搭在秦婆婆手肘上,迷瞪着眼睛开始号脉。
他无奈摇了摇头,叹气道:“唉,油尽灯枯啊……”
陆青草心里“咯噔”一下。
陆二丽眨着眼睛大声询问道:“娘,什么叫油尽灯枯啊?”
郎中无奈摇摇头,收回手道:“我只能开些滋补的药,她的身体亏空太多,能撑多久我也说不准……”
床上的秦婆婆双眼深深凹陷下去,饱经风霜的脸上憔悴异常。
她从生下来就开始吃苦,吃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