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雪闻言不由想撇嘴。
这话说得好像是她借着赏花的名义来找范明砾的茬一样——
“臣女是有心赏花,却有人不想成全。”她滋味莫辩的说了一句,顿了顿,便礼道:“不打扰陛赏景了。臣女告退。”
慕冬瞧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只是在北堂雪经过他身侧之际,极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北堂雪不由一瞪眼。
却听慕冬再平静不过的声音说道:“一起赏如何。”
“。。。。。。”
显然,她的回答根本不重要,慕冬自拉了她的手提了步子。
光萼和争香互看了一眼,眼里都是带笑。刚想跟过去却被那便衣宦官拦住,道:“嗳——我说二位姐姐,你们看那边儿的红梅开的那样好。不去观赏一番岂不白来一趟?”
光萼怔了怔,方领会到他的意思,是不想她们跟去打搅二人,会意地一笑。“公公所言极是。”
大许是慕冬过于有威慑力的缘故,二人所经之处竟是难寻半个人影,以至于让北堂雪觉得这清波馆里头现是不是只有他们二人了。
“怨我方才没替你出气?”
北堂雪闻言仰头看他一眼,摇摇头道:“没有。”
的确是没有,在那种情况,总不好真的将范明砾如何,且这事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委实谈不上什么出气不出气。
若真要说出气的话,他方才罚了齐瑞珠也算是间接的给范明砾提醒了。
慕冬见她表情不似撒谎,便又问道:“那又为何这张脸色。”
“。。。。。。”
北堂雪默然了半晌,终究还是摇了头。
这件小事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偏偏在提醒着她什么。
现在还没开始怎样呢,就隐隐露出了你争我斗的苗头了,一个范明砾或许还不足为惧,可若是一百个又该如何?
还没进宫尚且如此,那以后的宫中生活想必更是热闹非常。
若说这些日子来她尚且因慕冬是那句承诺而抱有犹豫的心思,那么现在则是觉得有一桶冷水将她泼醒了。
他身为帝王,怎么可能呢——
也深知他身不由已,能做到如此已是难得,更知道不该将自己的情绪迁怒到他身上去,可终究还是欢愉不起来。
慕冬见她执意不肯说,也不再多问。
转而提起了另外一桩事来。
“三个月后汴州之行,你若不怕吃苦,便带你同去。”
北堂雪闻言错愕交加。
“汴州?”
“嗯。”
三个月后去汴州。。。。。。
北堂雪沉思了一会儿,明白了其中因由。
汴州是属卫国边疆临近大漠,现这个情形慕冬去汴州,是有些御驾亲征的意味。
可为何要带她同去?
是,不放心留她一人在王城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