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不愧是王城最大的玉器铺,光是单放的花瓶便整整摆了十大架,每个架子又分八层,大大小小,各式各样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这还仅仅只是单品。
半个时辰来,北堂雪是没找到半只相似的。
“小姐,您看那只瓶子!”
北堂雪闻言回了头,见光萼满脸惊喜的指着她身后。
北堂雪几步走近,眼神顿时亮起。
依照她不怎么专业的眼光来看,是有九分相似!
朵朵红梅在白净的瓶身上显得妖娆而又出尘。
北堂雪心一喜,在手刚欲触到那只瓶身之时,却眼见着它被一只修长的大手凭空握起。
“这方口圆身儿,倒是别致——”
北堂雪皱起了眉。
“北堂小姐?”明景山眼底闪过惊讶。
北堂雪见他反应倒不像是假装,脸色这才松缓了来。
“这花瓶我有急用,明公子可否让给我?”
明景山闻言朗声而笑,自打上次在棋社一别,他便再没寻过北堂雪,想是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他打量着手中的梅花瓶,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北堂小姐都这么说了,我自不会相争。”
见他如此,北堂雪是打心眼里觉得他变了不少。
且看她的眼神比于之前,比于之前坦荡了太多,似乎许多东西都沉淀了来,在眼底积累成了许多无法用言辞来注解的情绪。
北堂雪接过,冲他颔首道:“多谢明——”
话到一半却被明景山伸手示意打断,他眼里含着正正经经儿的笑。说道:“咱们认识这么久,也算是朋友了吧,不必如此客套,若真想谢我,倒不如请我喝杯茶水来的实际——”
北堂雪颔首一笑,“我今日出来实在是有要事。还等着回府,他日待明公子得闲,再喝这杯茶如何?”
明景山听出她口中的推辞,但却还是假装没听出来,直接就将时间给定了来:“那咱们三日之后白记茶楼见。”
北堂雪一怔。
她本只是想客套客套罢了。
可话毕竟是她自个儿说的,委实不好反悔。只得点了头——左右不过是请一杯茶的事情。
待北堂雪回到北堂府的时候,便被人请去了北堂天漠那里。
北堂雪猜应该是北堂天漠发现花瓶不见了,想到昨晚她的‘异常表现’,已将她列入了头号嫌疑人的行列中去。
摸了摸怀中的锦盒,北堂雪在心里琢磨着对策。
该怎么解释?
难道要跟北堂天漠说昨晚她突然觉得这花瓶很好看。于是拿回房间观摩了一晚上?
北堂雪皱了皱眉,这样蹩脚的理由怕是连二虎这么单纯的人都不会相信。
北堂雪继而细细地想了几番,可始终也没想出一个十分适当的借口来。
直到她进了北堂天漠的书房里。
北堂天漠一脸的肃然之色,问她道:“我房里的那只梅花瓶,可是你动了?”
北堂雪咽了口唾沫,先前想的各种办法全抛到了一边去,觉得还是坦白为好。
她走上前去,将怀中一大一小的两个锦盒放到北堂天漠眼前的书案上。
“昨晚是我。。。不小心将您的花瓶给打碎了。。。”
“碎了?”北堂天漠声音一提,吓得她一缩脖子。
北堂雪将头垂得更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见她如此。北堂天漠哪里还发得起火来,深叹了一口气,他摇头道:“爹不是怪你,只是那只花瓶——”
北堂雪闻言,上前将上头的那个细长锦盒拆开,“爹,我今日出去找了个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