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实在抽不得身再去拜访北堂天漠。
北堂雪应。见他卸怒气一脸沧桑的脸庞,顿感一阵心酸不已,成日驻守在国公岛,作为主帅不仅要出力,更是费心之非常,肩负着战事的胜负,压力可想而知。
同时还要一面担心家事,对刘庆天这个儿子虽看似手段强硬,却隐隐透着一股无力感,还有失望。
若是此次刘庆天真的横一颗心同香杏离府而去。刘严霸会是何等难受,北堂雪不敢想。
刘庆天性子看似倔强,实则极其容易受人言语哄骗。那个香杏在男人堆里打滚了这么多年,自是知道如何让一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从方才她那番以退为进的话便可见一斑。
刘庆天刚挨了刘严霸的一顿狠打,此刻定是心中不愉,若真受香杏一番挑拨,说不准脑子一热真离府而去也未可知。
北堂雪思索之间。肖远竟是寻了过来,就是不知如何得了刘严霸回京的消息。
刘严霸见到肖远,神色间才勉强露出了一些欣慰。
北堂雪有心让父子二人单独说一说话,便请了辞。
回到北堂府之后,已近昏晚。
将事情经过大概与北堂天漠说了一番,用了些简单的膳食。便早早回了栖芳院歇息。
每日睡前都要看上小半时辰的书,是北堂雪的习惯。
然而今日窝在软榻里的北堂雪却觉得异常地安不心,也不知是她多疑。还是如何,她总是觉得这个香杏似乎不太对劲。
最终将书合上,盘着腿细细地分析了起来。
近日来由于刘庆天要抬香杏过门的事情传的广,所以北堂雪也耳听了许多关于香杏之前的传闻。
传闻其在摘花大典之日,入幕之宾乃是都察院御史欧阳启的嫡子欧阳云开。次日,欧阳云开要替她赎身。许她妾室之位,这本是难求之极的好事,对一个清楼女子来说,能在身子清白之际寻得良人正是最大的心愿,可却被她婉拒,只说是其出身风尘配不上欧阳云开。
由此可以看出,她并未有心攀权富贵之辈。
那么她此次不顾一切也要嫁进刘府的动机便可以将爱慕虚荣这一项给排除了。
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不是为了钱,那多数该是为了情。
北堂雪微微摇头,今日刘庆天险些被怒气冲昏了头的刘严霸活活打死,她都未出房门半步,还是因为周荣琴拦住了刘严霸,刘严霸消气之后,她才露了面,虽然后来那番要为奴为婢伺候刘庆天的话说的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但若果真如此,之前为何根本没有半分阻拦?
所以,她断不会是对刘庆天有几分真心。
若是真的爱他,相信依照她的头脑,必定是知道怎么做才是为刘庆天好——一开始就不会嫁进刘府,从而害的父子二人反目,让刘庆天为难。
既不是为了钱财,也不是为了情爱。。。
北堂雪敲了敲食指,百思不得其解。
半晌抬了头,“垂丝,我问你一个问题。”
垂丝早就见她走神,“小姐问吧。”
“若是你嫁了一个人,你不图他的钱财,且你也对他无意,那会是为何嫁他?”
垂丝从这曲折的话意中明白过来,“不图财不为情,那定是有目的的了,兴许是为了报恩,兴许。。。”
话未说完,只是一笑带过,似乎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极低。
北堂雪追问道:“兴许如何?”
垂丝还是笑,半真半假的道:“不是为了报恩那定是为了报仇啊,嫁给他,然后再狠狠的报复他!”
北堂雪一怔,“你怎想到这个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