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必须是海棠二字,已经写上去了。”华颜指了指门幅上飘逸的两个字提醒她。
北堂雪食指敲了敲门框,“知道知道,我想一想。”
在华颜的催促方道:“海棠不惜胭脂色,蒙蒙细雨中。”
北堂烨和肖远对诗没甚么太深的研究,礼貌性的夸赞了一番,却是驴头不对马嘴,让华颜北堂雪,乃至对面的衍王和明水浣都不觉汗颜。
华颜写罢,满意的点了头:“不错。”
北堂雪双手抱臂,得意的道:“不错吧。”
华颜回头白了她一眼:“我是说我的字不错,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北堂雪‘嘁’了一声,也不同她争辩。
“这位小公子,年纪轻轻就又如此才情实属罕见。”对面传来明水浣的声音,口气中略带着欣赏。
三人一听,——哪里来的小公子?
“明小女且过誉了。”北堂雪笑呵呵的答道,众人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才恍然她是男装,加上隔了层珠帘,明水浣与她也不熟识,将她当成男子也很正常。
“北堂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清丽的声音传来,引得几人转了头。
女子一身浅蓝薄纱衣衫,眼角含笑,静立在长廊之上,神情淡然自带一种高雅不俗。
北堂雪一怔,午爰?
不待她开口,华颜和北堂烨便齐齐开了口。
“你是谁?”火药味。
“姑娘。我们见过?”疑惑不解。
午爰徒然一愣,随后莞尔,看向北堂雪:“我口中的北堂公子,乃是这位小公子。”
北堂雪看了尴尬的华颜一眼,对着午爰笑道:“午爰姑娘,真是凑巧。”
从第一次见午爰开始,便觉此人不属胭脂俗粉之流,谈吐大气,行为得体,一曲凤求凰使得二人相识。
而她此时没喊北堂姑娘而喊北堂公子。不难看出心思玲珑,懂得为他人着想。
肖远三人对看一眼,午爰。最近红透了王城贵族交际圈的软香坊花魁午爰?
但凡是有耳闻,皆对午爰有些印象,不只是因为其美貌,更是因为气质难得一见,有甚者曰:堪比天人。
此时一见。确实所言非虚。
午爰施施然走近,身侧有丫鬟拖着托盘,上有数十支海棠。
“这诗,是北堂公子所作吧?”
北堂雪不置可否一笑,算是吧。
“午爰姑娘今日怎得闲来此?”此处距离软香坊不近,且软香坊的姑娘们也不可随意出来走动。
午爰闻言一笑:“我哪里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得扬棠楼的刻牌,此次乃是随同一位大人前来应酬,大人们说话我也不好一直在里面呆着。便出来透一透气,不曾想就遇着了北堂公子。”
没有吐露具体是陪哪位大人前来,恰到好处的顾全了别人的。
话语中丝毫没有作为一个清楼女子的自卑自弃,更无恃宠而骄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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