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跟着郑玉兰耳濡目染,嘴皮子厉害得很,妇人在她这讨不着好处,“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转身离开了。
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有意见,也只敢憋在心里了。
张大娘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得罪了不少人,有个叫“八万”的胖邻居,朝宝珠暗暗使了个眼色,张大娘踹折龙眼树苗的时候,她刚巧出门倒水。
许是早上吃了瘪,换做旁人在她家门口这么闹,她早就出来和人对骂了。
直到宝珠离开,张大娘都躲在家里,屁都不敢放一声。
晚上水生回家,查看龙眼树苗情况时,发现了其中一株龙眼树苗,与昨天他们种下的并不一致。
树干粗细,树皮颜色,树身长短都不同,整个树种都变了,且枝桠和树叶尚留着,并未剪秃。
正是下午时分,张大娘不知去哪锄了棵来偷偷种下,肯定不是她花钱在苗圃里买的。
宝珠同他说了这事,水生满脸担忧地看向她,宝珠则自豪地说道:“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牛,简直像是个‘泼妇骂街’。”
“泼妇”这词,不知哪里触碰到了宝珠的笑点,她忽然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见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水生跟着笑了。
是夜,水生睡得极沉,许是婚后第一天上工,休息过后的身体没反应过来,疲惫至极。
他的呼噜声震天响,像是电钻在耳畔高速旋转着,宝珠被吵得压根睡不着,于是她披了件外套,来到走廊上透气。
月亮像是被蒙了一层纱,洒下的月光显得黯淡,三米开外漆黑得如同被泼了整瓶墨。
晚风拂过树梢,穿过小巷,发出呼呼的响声,月华也被其打散,四处鬼影幢幢的。
宝珠的目光掠过张大娘门口的时候,隐约间,见到两个移动的矮小身影,他们说似乎背着一块硕大的板子。
宝珠拢了拢外套,一晃神,那两个“人影”就不见了,只余田边跟人一般高的杂草在左右摇摆。
宝珠打了个寒颤,脑袋瞬间清醒了,她不敢再往外看,立刻回房了。
结果她才刚躺下,外头就传来了崩溃的喊叫声。
“小偷啊!有小偷啊……”
是张大娘的声音,往下的一大串话,含糊不清的,宝珠没听清。
莫不是刚才不是她恍神,她看到的就是小偷?
宝珠将水生摇醒了,两人迅速换好衣服,下楼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