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东区出事时,族长就披上了外套,赶来桥头了解情况了。
一见到水生,族长就痛斥了起来:“平常小赌小闹就算了,这种大型赌博也敢碰!老鼠梁和陈春海这两个,真是不知死活啊!”
“水生呐,你也别担心,警察同志说了五天就是五天,不会框我们的。拘留这五天,也给你爹长长记性,否则这一回让他吃上了‘熊心豹子胆’,下一回,‘杀人放火’的热闹,他都敢凑的!”
见水生实在担忧,族长替其剖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在水生明白了,他爹当真只是被短暂拘留,不会因为后续种种原因,而改成长达数年的“有期徒刑”后,这才放心地回了家。
回家后,水生发现宝珠并未归家,心急如焚地出来找寻,忙活了这一阵,将梁老鼠的事完全抛诸脑后。
如今宝珠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
拘留所里准备的被褥,全是夏被,薄得透心凉,如果拘押人数暴涨,类似今日这种状况时,部分人分不到床铺被褥也是常有的事!
晚春,夏季,初秋时节还好,天气尚不算冷,但如今再过半个多月,就步入冬季了,在所里蜷缩上一夜,十有八九得冻病了。
于是,将宝珠送回家后,水生就准备给他爹送去过夜装备。
宝珠抱出了梁老鼠给他们准备的新婚棉被,黑硬棉芯薄被褥,套上新的被套后,肉眼看不出不对来。
这叫,一报还一报。
“水生,带这套去吧,你爹娘垫在我们床底下的新被,暖和得很。”
宝珠贴心地将被褥卷起,再塞进麻袋中,袋口处用绳子绑好。
水生扛起麻袋,刚牵出了自行车,准备出发,就见刘凤霞提着一袋饭盒来了。
“水弟,等等,这饭一起给你爹送去。”刘凤霞边招手,边小跑着过来。
袋子被挂在了车把手上,水生一手握着车把手,一手扶着肩背上的被褥,见刘凤霞要坐上车后座,劝道:“娘,我去就行了,晚上冷,你赶紧回家吧。”
刘凤霞:“娘不放心,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水生:“要不换火妹去,我在这等着,你回家喊她。”
明天水生要带着梁土生起早上工,早上五点就得起床,高空作业的,最好还是得养足精神,加之梁土生尚在学徒阶段,得分外小心。
只有梁火生可以支使了。
刘凤霞:“火妹被吓坏了,一回家就躲被窝里哭呢,咋喊都不应,我不看一眼的话,总觉得不放心,搁家里也睡不着。”
刘凤霞平日里唯唯诺诺的,难得执着,水生也不好再劝,于是从家里拿了件厚实的棉外套给她穿上,便载着她去拘留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