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的功夫,水生已经剔好了鱼骨,宝珠的面前立刻摆了满当当的两只碗。
“咳咳咳——”
梁老鼠用力咳嗽了两声,没人搭理他,他的脸黑透了,威没立下,反而碰了一鼻子灰,于是他一口饭都没吃,放下碗筷走到里屋去躺着了。
刘凤霞见状,立刻拿过梁老鼠的碗,在鸡腿上添置了几筷子青菜后,另拿一个空碗盛了点汤,给他送去了。
梁火生的脸色也很难看,但她闹脾气可没人给她送饭,于是她拉着脸狂吃菜,似乎在报“抢鱼”之仇,全挑宝珠面前的碟子夹。
宝珠随她,兀自吃着面前的美食,在梁火生毫不掩饰地瞪着自己的时候,回以她挑衅的微笑。
心情好,胃口也格外好,宝珠不仅将鱼肉和鸡腿吃得一干二净,被压得很实的白米饭,也全吃光了。
临了,宝珠还不忘刺激一番梁火生:“火妹,你烧的饭真好吃,难怪你瞧不上我家二妹烧的,‘能者多劳’,还望以后能多烧几顿给我这个二嫂吃,让我也饱饱口福。”
与此同时,门口探进了颗脑袋,是赌徒陈春海。
他和梁老鼠一般年纪,面色憔悴,眼底乌黑,想必又通宵打了麻将。
陈赌徒:“老鼠梁,快开场了,还不走?”
“来了来了,瞎叫什么?”
梁老鼠“趾高气扬”地走了出来,在儿媳面前做足了架势,待得出了门,立刻原形毕露,与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往“桥头”去了。
“桥头”是齐岳村人闲暇时的聚集点,与玉河村村门口同样热闹。
拱形的桥横跨四米宽的河道,旁边挺立着棵百年老榕树,茂密的树冠可以遮风挡雨,男女老少无事时就坐在护栏上唠嗑。
梁火生本在帮刘凤霞洗碗,见状,立刻撒手跟着跑了。
“娘,我去盯着爹。”
“天都快黑了,火妹,你别到处乱跑了。”
刘凤霞无奈地喊了声,但梁火生转眼就跑没影了。
在这个家中,她一向没有话语权,不仅是丈夫对她大呼小喝的,五个孩子们也不大听她的。
夫妻俩帮忙收拾完桌椅,又跟刘凤霞唠了两句嗑,眼瞧着天色逐渐黑了,就回家去了。
行至半路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条子来了!条子来了!”
同时传来的还有人群惊慌失措的声音,是后山方向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