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挥舞着锄头,流了满头的汗,宝珠用手捂着个搪瓷杯,里头装着她刚倒的热水,等着水生手头的活干完给他喝。
不知何时,梁火生来了。
她见此情此景,意有所指地讽刺道:“二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干活啊?二嫂怎么也不帮帮你?”
嗓音又尖又细,满是尖酸刻薄。
“你二哥这不是心疼我吗?饭不让我做,碗不让我洗,各种家务不让我碰,啥啥不让我做,怕我磕着碰着。”
宝珠故意装出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见水生还在忙活,她捂着搪瓷杯走上前,自己喝了一口,试了试水温后,将其递到了水生的嘴边。
“水温正好,水生,喝口水润润嗓子。”
有第三个人在场,水生对这样亲密的举动略显不适,但还是乖巧地就着宝珠的手,喝光了满满一杯水。
“咕嘟”的喝水声,像是在打梁火生的脸,她的亲二哥并不领自己的情呢!
火堆燃至了尾声,灰烬被风吹扬得到处都是,宝珠替水生摘掉了几片灰烬。
恰又一阵风袭来,几片灰烬粘在了宝珠的卷发上,水生替她拂掉了后,双手交叉着,挡住她的头顶,带着她跑回屋门前。
水生:“活干得差不多了,这里烟气大,你先回屋里坐着。”
倒是梁火生,被莫名掉转的风头,吹了满脸的黑灰。
她的脸色与其不相上下,宝珠似才想起她,无辜又“关切”地问道:“对了,火生,你来这干啥啊?我们家的饭你不是吃不惯?”
“爹喊你们晚上去家里吃饭。”
梁火生的脸色彻底黑了,任务完成后,她将脚步踩得尤其重,气鼓鼓地离开了。
水生:“你没事又招惹她干嘛?”
“你是带了亲哥的滤镜,没瞧见她一上来就埋汰我啊?”宝珠白了他一眼,“觉得我招惹了她,你干嘛还配合我?”
“你先进屋休息会,我马上就好了,等会洗个澡,再去我爹娘那吃饭。”
水生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目送着宝珠上楼后,继续着扫尾工作。
宝珠将脏衣服脱去,光溜溜地钻进了被窝里,结果后背被粗糙的质感扎到了,是那种痒痒的扎人感。
前些天在这睡时,她就觉得薄薄的床单下仿佛有东西,不过那时候,她不是在和水生赌气,就是和水生爱到正浓,自然而然地忽略了这种异样感。
如此想着,宝珠掀开了床单,只见,床单下是一层极薄的棉芯,棉芯又黑又硬,底下则铺着厚厚的一层秸秆!
宝珠怒不可遏,不用细想,就知道这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