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小丽回房间去了。
宝珠:“……”
客厅里再度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跛子牙疼道:“宝珠,这个叫陈继农的,怎么勾搭你的?你给爹说清楚。”
难怪闺女在福安大学待了两个多月,难不成就是被这个混小子勾搭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跛子有种要冲到学校,问候问候他的冲动。
宝珠将陈继农的事两句话讲明白了,统共只见过一面,初见面时陈继农只围着自己转,她也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后的几个月里,他怎么和小丽在一起了。
明明自己在校的两个多月里,两人还无半点联系。
这下换做郑玉兰坐不住了,她抓着宝珠问东问西的,恨不得把陈继农的祖宗十八代都打听清楚,按照宝珠说的,陈继农当真思想不正啊!
小丽是个书呆子,真要叫他花言巧语骗了还得了?
况且读书时就要以学业为主,读书人思想前卫时髦点不要紧,毕业后小丽愿意自由恋爱她也不反对,但是在学校里可不兴搞这些啊!
到时候要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搞个失恋未婚先孕啥的,毕业证书都拿不到手就完蛋了,这么多年的书全白读了!
郑玉兰想得远,头脑风暴了会后,已经从小丽被骗,联想到了她被学校开除后,当了厂妹,再草草地找了个人家嫁了的事。
宝珠烦不胜烦,说道:“我跟陈继农就见过一面,我哪知道这么多啊?娘,你想知道问大姐去啊!”
郑玉兰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待要上楼时,小丽房间的灯已经暗了。
翌日,夫妻俩旁敲侧击,拐弯抹角地询问,小丽的精神状态倒是恢复了不少,她平心静气地描述了自己与陈继农的恋爱经历。
倒也没多复杂,就是两个月前,两人在图书馆偶遇,陈继农一眼认出了小丽来,热情地上来打招呼,话里有话地询问起了宝珠。
听到宝珠回家的事后,他明显有些失望,但是不好意思当场走人,于是极有涵养地就着小丽抱着的古典名著聊了起来。
陈继农饱读诗书,父母都是老师,从小家里最不缺的就是书籍,因此他和小丽聊得很是投机。
后来的一个月,两人时不时会在图书馆“偶遇”,许是他发现,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子才华横溢,灵魂和自己高度契合,待得小丽反应过来,对方在蓄意制造巧合的时候,就被表白了。
事后回想起来,小丽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只记得当时她脑袋空白,唯一想到的人是权会儒,浑浑咿嘩噩噩地过了一天,第二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男朋友了。
陈继农是个合格的男友,他会刻意制造浪漫,送鲜花,送零食,陪她一起去图书馆,宿舍的人因此都极是羡慕她,各个都在幻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
只有小丽知道,她无时无刻地在想着分手,但对方的热情让她无从开口,有时候她会想,“其实被爱着也挺好的。”,她开始厌恶自己,她就是这么一个举棋不定的怯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