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恩结结巴巴:“您……您怎么知道的?不不是,将军没受伤,就是风寒而已。”
陆昭急的抬手在他头上一敲:“不给我说实话是吧?”
黄恩把头一偏,别扭道:“世子您怎么来了……你不是不跟我们家主子好了吗?”
“嘶……”陆昭让黄恩气的心口疼:“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他伤势如何?”
陆昭叹了口气:“人醒着呢吗?”
黄恩轻声道:“世子您进去看看吧。”
陆昭顿了顿道:“那你在外头守着,别让别人进来。”
他掀开帘子侧身进去,绕到屏风后头见连煜在榻上躺着。
跟上次一样。
他吐了口气,朝人凑了过去,他已经有小一个月没见连煜了。
他过去攥住这人的手:“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受伤的吗?”
连煜的手有些发凉,陆昭给他把毯子又围了围。
“咱们打完吐蕃就卸任行不行?咱们不打了……大丰这么多人非得要你来带兵打仗吗?我就不信非你不行。”
陆昭想让他醒,又怕他醒了看到自己。
他絮絮叨叨了说的好一会儿话,见连煜还没有要醒的痕迹,他盯着他的唇看了片刻,俯身亲了上去。
虔诚又珍重。
……
陆昭掀开帐帘出去,见黄恩还在守着,他朝人勾了勾手示意让他过来。
“说吧,怎么回事儿。”
黄恩看了陆昭一眼,实在是想不通世子心里头是怎么想的,看不懂这世子到底是对将军有意还是无情。
黄恩先把连煜和齐思谦关于次旦仁增的猜测和计划给陆昭仔仔细细的说了个遍儿。
黄恩叹了口气:“为了这点儿事儿主子和齐校尉折腾了有大半个月了,咱们在吐蕃的探子得了消息,说次旦仁增确实是没了,不过死因不知道是什么,去世的消息也被封锁了起来。”
“后来将军为了得到证据,自己潜入了吐蕃帐内。”
陆昭的眉头死死皱着:“怎么受的伤?”
“将军为了拿到次旦仁增身死的铁证,找遍了可能存在的地方,他最后在赞普帐内的一个暗格里找到了次旦仁增从来不离手的一块玉佩。”
“他疯了不成?他去赞普的帐子?”
黄恩在内心里疯狂点头,可不就是疯子吗,独自一人进了对家的帐子,这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回不来了可去哪儿找。
“听主子说他见着里头有口棺材,他把该拿上的东西拿上后就及时溜了出来。可没成想……没成想都到了军营外头了,一个巡逻的小兵看见主子了,主子把他弄断了气儿以前他喊了出来。”
“然后主子被围了,九死一生才逃了回来。”
黄恩说着说着皱起了眉头,仿佛回想起连煜回来的时候。
“我们在比较远的地儿接应他,主子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