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在皇陵时,我在脑中看到了母亲后,也想起了你,想起你早在我的身边光明正大的出现过,想起那些和你一起玩闹的光景,更想起……十岁的宇文曜要杀了四岁的我,是你阻止了他,可是,于寻样的危机面前,我体内的灵力苏醒,是你,在宇文曜的威胁下,以我母亲曾经给你的灵力,与宇文曜一起合力封住了我,还洗去了所有关于我和你的记忆,是宇文曜,他威胁你,只要靠近我,就会对我不客气,就会杀了你,你才……”
许怡然快步走回来,一把将谢灵沁拥进怀里,“小沁。”
“怡然哥哥,我记得你,你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
“是的,是的,自从封了你的记忆后,我生怕你再遇到什么刺激而恢复,我那时太弱,太弱了,我不能,不能够,所以我只能在暗处看着你看着你……”
“嗯,我记得。”
记得你对我的所有好,所有关心,我对你的所有依赖,更记得宇文曜冷眸肃目,执着剑,直指她的眉眼,看着她,他问她,“你想死吗,我可以成全你。”
那是谢灵沁与宇文曜正式的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他就要杀她。
呵!
原来,他们之间,从那个时候就注定不可能了。
所以,她现在也几乎可以不用问便明白,当年,八岁的宇文曜一定是无意中查到了天机殿,也从天机殿的卷宗里发现了她的身世,自此,他们三人间,冥冥之中早就开始了。
“小沁,真好,你记起来了,你都记起来了,可是,为什么,我又宁愿你记不起来呢……”
自来清淡若水的男子,此时此刻紧紧的抱着着谢灵沁,竟也语无伦次起来,好像生怕放开一些,谢灵沁就会不见似的。
谢灵沁任许怡然抱着。
也是在记忆浮来的瞬间,她方才明白,为什么,以前每一次看到许怡然她都有种但凡伤害他就心存罪恶感,也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会总觉得,他那夜对黑布水施以幻术混乱他们的记忆那一幕,她如此熟悉。
因为,他并不只是以还幻术混乱黑布水他们的记忆,而是用了云族灵术,所以,她当时才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因为,这样的事,他也曾对她做过。
“许怡然,我欠你的太多。”
他知道,却从来不和她说,没有趁人之危说他曾经对她的好,却更叫此时明白过来的谢灵沁内疚。
许怡然摇头,面上欣慰,轻轻放开谢灵沁,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发,胃叹,“嗯,我们以后会好好的,天色快黑了,我们去投宿吧吧。”
即使在逃难,即使一路而过,遇到很多官兵严查,谢灵沁还是和许怡然坦然的住进了客栈。
“咳咳……”
刚进了要好的客房,谢灵沁便咳嗽起来。
越靠近边境,天气越凉,谢灵沁好不容易有些好转的身体也弱下来。
“掌柜,这里可有止咳的药剂?”
许怡然每听着谢灵沁咳嗽一声,眉心就紧皱一分。
“哦,客官啊,这外面有家药店,那抓药的是个老中医了,听说,曾经还得过京中那位董老的指教呢,你问问他去吧。”
“咳……”
谢灵沁本来是想叫许怡然不要太麻烦了,可是,一开口,便是止不住的咳嗽。
不知是自从离京,连日来身体亏空太厉害,还是气候不适,之前停了两日的咳嗽这一咳起来,就咳得越发的厉害,有时候咳得她好像五脏六俯都要抽搐了。
许怡然很快回来了,给她端了一碗药进来。
谢灵沁并没有拒绝,她确实咳得太难受,不过,喝完药,看着许怡然,些许感动,“这药,是你亲自熬的?”
“难不成,这药里面还有属于我的味道?”许怡然笑,“你还能闻得出来。”
谢灵沁淡敛眸色摇头,“芭里倒是没你的的味道,可是,你的衣袖上有炭火的痕迹。”
闻言,许怡然这才看向自己的袖子,定看面上忽而笑意更盛了些,“难得做这升火之事,倒是让你见笑了,看来,以后还得学习。”
谢灵沁微敛眼睫,他知道,许怡然是故意在逗她笑呢。
他光洁的额头,清水般的眸眼,无时无刻,不在给着她安慰,给她如阳光春风般的暖。
可是,偏她心底却就像是被一块大石沉沉压住一般,她,笑不出来。
“咳咳……”
谢灵沁突然又重重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