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沁摆摆手,披了外衫自榻上起来,让紫河将被子拿去洗一洗,这才去里间洗漱。
然而,紫河刚进向床边,便见眼前影子一闪,再定睛一瞧,竟是方才已经进了里间的小姐。
“小姐……”
“这被子是何时换的?”谢灵沁却看着紫河,目色严肃。
紫河到底跟在谢灵沁这般些时日了,心知小姐不会无的放矢,必有所疑,当下道,“回小姐,那之前不是清风阁着了火吗,被子和一应床被都毁损了,便撤了,之后,从柜子里拿出来新的换上的。”
紫河道,虽然那时她还没来,可是,这点小事,她还是要打听清楚的。
谢灵沁听着紫河的话,也猛然明白过来。
是啊,她之前将这屋里里里外外全部都检查了一遍,却唯独没有检查到那床已经被撤下的被子。
如果,暗中的人是将毒药恰好就放在那被子里的呢?
那般隐蔽,一时间她也难以察觉的。
谢灵沁又看着紫河,“我的被子大约是多久换洗一次?”
“回小姐,一般是大半月洗一次,如果是小姐没有别的吩咐,基本是照这个理儿。”
大半个月么?
“你去问下,那被子至今可还能寻着,顺便再将给我洗被子的人打听到,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紫河当即就声是,退下了。
谢灵沁却坐在榻上,眉宇凝重起来。
如果是大半个月换洗一次。
那暗中下毒之人,会不会就是趁着被子换洗的功夫,投了毒,而如果控制好这个度,解药也是趁此放下的。
谢灵沁抬手揉了揉眉心。
真是百密一疏。
将军府已是混足沼泽,而她,可真是四面环伺,更何况,下毒的还在暗处。
待谢灵沁洗漱完比后,紫河已经走了来,看着谢灵沁,垂着头,“小姐问了,那被子已经早被毁掉了,不过,经常给你洗被子的是洗衣房里的老嬷,我暗中观察了,那老嬷没什么特别,可是……那被子有什么问题?”
谢灵沁看她一眼,也不隐瞒,“我怀疑我之前中毒是与那被子有关。”
“这?”紫河掩唇。
“不过,被子没了也没什么,只要我一天不死,暗中的人当是坐不住,所以……”谢灵沁眸中锋芒流转,唇角冷意泛滥,“所以,我一定上要活得好好的,害我的人不死,我更不能死。”
所以,不就是蛮夷凶悍之地吗,她总归有法子拿到那昧药的。
她不信,她重来一生当真要受制于人。
紫河都不禁被谢灵沁陡然一瞬间散发的冷意寒了寒,下意识的抿着唇。
“一会吃完早膳,你带我去看看那嬷嬷。”谢灵沁又吩咐。
紫河点头,也心知这里面并不简单。
早膳是砗磲端上来的。
白粥,清菜,还有一碗糊糊的汤,看不出是个鬼,但是味道,很诱人。
之前,谢灵沁已经吩咐,让砗磲帮着紫河弄些事儿,也是变相的提升重用她了。
“这是……”谢灵沁没开口,一旁紫河倒是指着那黑糊糊的汤诧异的开口。
瞧那颜色,只差没问,是不是煮糊了。
不过,砗磲小小的脸上却亮晶晶的,看着紫河,“紫河姐姐,这是我家里的一种汤,吃了可以强身健体的,晨间空腹饮一碗最佳,奴婢想着,之前小姐不是染了风寒吗,这身体也瘦得厉害,所以就熬了这汤。”
砗磲说着,眼里也闪着光彩,好像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
谢灵沁看着她,却微了挑眉梢,走过去,端那碗看了看,又闻闻,须臾,迎着砗磲一脸期待的眼神,道,“这里面有木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