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东季绘话未说完,鞭子已经重重落下,从右肩到左腹,极深的一条鞭痕,导致皮开肉绽,看来东季绘是丝毫不留情的。
被铁链绑在墙上的日原洸随着强大的鞭击力被带离,而后又重重的撞回了原先的墙面,之前受枪击的伤口更是血流不止了。
正要落下第二鞭的东季绘注意到躲在角落的人儿脸色苍白得吓人,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丢了鞭子,转身拉了舞风离去。
唉!谁教折腾他,也等于是在折腾娃娃呢?
这可是怎么算都不划算哪……
“走了,今天提早收戏。”他对舞风小声的说,拉了她走上楼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东季绘毫不留情的一鞭让已经大量出血的日原洸差点昏了过去……不过,若真的昏了过去说不定还比较轻松。
他很清楚,若真想见到人,接下来的阵仗绝对还会更精采万分。
紧咬牙关,他凭着一股意志力撑着不让自己昏迷。他非要见到她不可,要确定她的平安,要确定她的完好。
就算她真是别人的情妇,他只要……能再见她一面就好……
一只腕上缠着绷带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脸,细致轻柔的触感熟悉得教他打起残存的意识,奋力想看清眼前之人。
“雨儿……”是她?真的是她?狂喜让日原洸忘了身在何处,一心想抱住她,感受她的存在;手上的铁链却阻碍了他的动作。意识恍惚间他不停的挣动着,铁链被扯得“锒啷”作响,他身上的血也愈流愈多,看得她心痛不已、泪光盈现,连忙抱住他,以防他再度挣动,让伤口受到扯动。
天,他伤得好重,三发焚冰弹一定让他受尽折磨了……
禁不住剧烈的疼痛,日原洸手脚不停颤抖。
一边检查他的伤势,她的脸色益发苍白。
焚冰弹是舞风最新研制出来的武器,子弹本身由特殊药品冰凝而成,这种子弹在打人人体后随即融于血肉之中,不残留任何证据。但只要不是打中要害,中弹者就不至于丧命,但是伤口那种火焚般的痛楚却会让人痛不欲生,宁求一死。
现在,她好后悔当初帮舞风配制了这焚冰弹的处方。
她在他手腕和铁链的接合处倒进了一些白色粉末,铁链遇着了白粉,“嗤”的一声冒了一阵白烟,然后应声而断。
用同样的方法,她解开了他另一手的铁链。
“撑住别昏倒,我背不动你。”上官听雨奋力的撑着他瘫软的身躯,小心的移动脚步。她得趁着天还没亮,大家都还没起床活动前赶紧离开这里。
脚步一个不稳,她绊了一下,连带的失去依靠的日原洸也狼狈的跌下。
“何必如此……你……走吧……”他挥开她的手,拒绝她的搀扶。
这该是她私自的行动吧?若被发现了,她可是会被处罚的。
何必如此呢?他只是想再看看她,从没想要再伤害她或是连累她。
看见她脸上、衣服上沾染着他的血,他眼中满是心痛。那夜,她也是这样,浑身血迹斑斑。
再度伸过来搀扶他的一双白皙小手还缠绕着一圈圈刺眼的白色纱布,他不假思索,虔诚的低头以唇轻印着纱布下的伤痕。一下一下的轻吻都像是在说着抱歉,请求着原谅。
看着他的举动,上官听雨又红了眼眶。
这几天来,他没有一刻不在后悔,没有一刻不在心中暗暗祈祷着她的平安。他这一生恐怕都不能原谅那时自己的举动了,他怎能那样伤了她?
算是她终究不属于自己,他怎能那样伤了她?怎能忘了所有对她的感情呢?
“走吧,时间不多了。”甩掉混乱的思绪,上官听雨再度不顾他的推拒扶起了他,迈开脚步离去。
时间不多了,她必须离开这里。只要过了后山,进了竹林他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