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锅糙米粥,够他吃三天的了。
一次性煮多,下次吃的时候热一下就行。
这样省柴火。
另一边的陈家,王梨花带着侄子和女儿挤在厨房,靠着灶台的余温暖和身子。
“你们乖,虽然今天除夕,可天气严寒,要是出去玩冻着了咱都没钱治,你们俩靠在这里取暖,我去做年夜饭。”
王梨花性子软,虽然她心里有些讨厌这调皮的侄子。
可也不会欺他。
毕竟他是传宗接代的男宝,跟不值钱的姑娘哪能比,所以她对待侄子甚至还要超越亲生女儿。
“我就要出去玩,天天让我呆在家中,闷死啦,我要太奶奶,我要娘我要爹,坏蛋,你把他们藏哪啦?”
陈天贵已经6岁,过了年就是七岁了。
可他的言行举止就像四岁的孩童。
由此可见,他被陈家惯成了什么模样。
反而他身边过了年才5岁的陈招儿乖巧懂事,手上还干着活,拿着竹签帮她娘挑野核桃仁。
小小的人儿,瘦的像小猫似的。
坐在矮凳上,只有一小团。
“他们去好远的地方给你赚钱啦,咱们天贵以后要娶媳妇呢,得要银子啊,所以这几年婶婶照顾你,天贵乖啊,帮着你堂妹挑核桃仁好不好?婶婶等会给你们煮核桃饭吃,再炒个鸡蛋,咱们年夜饭就吃这个,不过明天可没咯,家里粮食不多了,明天就吃黑面馒头吧。”
虽然家里的地全卖了,粮食也卖了许多,都换成银子赔给颜氏了。
可剩下的米面够她们仨吃到开春了。
家中没了壮劳力,征徭役也不关她的事,等开春她就去开荒,总归不会饿死侄子和女儿。
她要熬到她男人出来。
五年而已。
很快就过去了。
“我不要吃核桃饭,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你这个贱女人,是不是你把我太奶奶欺负走了,太奶奶和奶奶说你是不下蛋的母鸡,母鸡凭什么管我,你去死,滚啊,你凭什么吃我的鸡蛋,她也不许吃,赔钱货,就该卖出去给我买肉吃,你把她卖掉,卖掉!”
陈天贵一把将陈招儿推倒。
耀武扬威的骂着母女俩。
而陈招儿重重的摔在地上,脸都擦破了,却不敢哭闹一声。
她眼眶通红,蓄满了泪水迟迟不曾落下。
看着让人心疼。
她望向自己的娘亲,似乎想寻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