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炊烟袅袅……
二狗子酣睡在茅草屋内,眼里满是困意,眼眶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不时传来轻重不一的阵阵呼噜声,许是好些天没睡了,二狗子衣服上依稀有几个诺隐诺现的布丁,是他娘缝的,不靠近基本发现不了。
村里人都夸二狗子的爹娶了个手巧的好媳妇,村里人也不时来找二狗子娘帮忙打补丁。
狗子娘不是本村子的人,而是另一个山头的,被狗子爹打猎时救下的。
这些都是听村民说的,因为他(叶玄)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从未见过他父亲。
村里人又会惋惜,如花似玉的年纪,却成了寡妇。
狗子爹在他还未出生时,就失踪了,村了人确信是被狼给吃了,因为在其他猎户逮捕的狼肚子里,发现了狗子爹的衣服。
叶母含辛茹苦养育狗子十几年,当当娘又当爹,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头上就有了些白发。
但狗子坚信爹没有死,因为仅仅凭借一件衣服就断定,实在太草率了。
好在狗子争气,从未没给她惹麻烦。
屋中……
离床大约一丈,是一堵黄泥墙,因是房子太过破旧,墙上还有裂开了几道不起眼的口子,但这种土房子冬暖夏凉,所以二狗子酣睡的十分香甜。
“狗子,快起来撒!太阳都楞个屁股勒”。
一道不属于这个村子,地道的口音传来,口中夹杂着训斥,狗子只是挠了挠背,翻了个身,全然没有理会。
二狗子姓叶名玄,如此像模像样的名字,他不认字的父母,当然起不出来,当然,他不知道父亲认不认识。
他娘说,这名字是寻经常来这缝衣服的老张头起的。
老张头年轻的时候,是县城里一个秀才的伴读,是村子唯一肚子里有点墨的读书人,村里大多数孩童的名字都出自他手,他还兼职做老师,只要两个粗粮窝头,就可以教你认识几个字,打的可谓一手好算盘,但村里人都不买账,除了二狗子,这样一来二去,叶玄就认识了不少字。
叶玄虽然被叫为二狗子,但他可不是又二又傻,反而他从小就很精明,活了十几年,愣是没吃过什么亏,村里人都喜欢起小名,以小动物来起名,都觉得贱名好养活,接地气。
叶玄同其他孩子一样,除了家里人,平时都被人叫二狗子,他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因为村里其他孩子也是“狗子”,“狗蛋”之类的叫着,也不见得比二狗子好上多少。
虽然他不喜欢,但叫了十来年,也习惯了,要是突然叫他叶玄,他倒可能反应不过来。
“狗子!还不起来,傻妞来了”,叶母拍拍门槛,催促道。
只见一个灰头土脸,但眉目清秀的女孩直直杵在叶玄床前,靠在叶玄的耳边,清柔娇羞的喊了句:“叶玄哥哥~”
随即迅速蹲下,捂住嘴,小脸微微上扬。
傻妞也是小名,这女孩姓王名秋雅,是隔壁王大爷的孙女,打小就天天跟在叶玄屁股后面,叶玄之所以这么累的原因就是王大爷病故了,为了帮林秋雅爷爷置办棺材,连续砍了好几天加量的柴,累的。
虽说秋雅由爷爷照顾,倒不如说是秋雅照顾她爷爷,她爷爷整天颓废在家,也没有揽些挣钱活,全靠秋雅照顾,所以他们关系并不好,甚至小时候经常对秋雅拳交相加,秋雅长大之后也是经常与爷爷吵架。
所以秋雅爷爷病故,她只是有些伤心,毕竟也相处了好多年,但眼泪愣是没流一滴。
甚至心里还产生一个荒唐的想法,“终于少了一个累赘!”
两三天不到,情绪就调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