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仓石拿钥匙开门,一边让他小心地面的东西。
房间很小,只有一把椅子和吃饭的小茶几。小厨房设在阳台上,幸而卫生间还独立。虽然小不过很整齐,床上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一如军人作风。
程仓石熟练得将被子铺开,边说道:“那边还有副新的牙刷和毛巾你可以用。”
柏言钦走过去从后面将他抱住:“我不介意。”
对方像触了电一般往床上一滚,然后贴墙正面对着他:“你做什么?”
柏言钦微笑,明明是凉爽的春夜,他看到对方紧张得连冷汗都冒出。他边向他贴近,边将自己的风衣脱去:“一张床,程警官还邀请一起睡,我都没想到,但是我不介意。”
灯光下那人笑得如烟花般梦魅,程仓石却是头大如牛:“你误会了。”
脱去风衣的柏言钦只剩一件T恤,他朝程仓石逼近:“如果我情愿误会呢?”柏言钦伸手去揽他的腰,一腿压进对方两腿之间,对方的身上有淡淡的汗味,还算清爽。
接着柏言钦惊讶地发现程仓石的脸在他的逼视之下慢慢红起来。虽然对方的皮肤挺黑,却也看的出。
豁然挺直,将近在眼前的人的推开,头也不回地抱了床被子铺到小沙发上:“今晚你睡床,我睡沙发。”
刷牙洗脸后,程仓石窝在沙发上,今晚守了大半夜,虽然沙发很小连脚都伸不直,但慢慢地困倦袭来,他陷入了深眠。
柏言钦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张毫无防备的睡颜,一米八几的高大身材缩在一张小小的沙发中,显得有些憋屈而不相衬。
柏言钦的手轻轻抚过程仓石的脸颊处,跟他这么危险的人同处一室还敢这么放心睡,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柏言钦的睡意并不是那么浓,早就习惯了昼伏夜出的他开始无所事事。
阳台的铁栏杆上爬满了藤蔓植物,墙角甚至有些苔藓。柏言钦吹了半夜风后终于记起要窝到床上去,回室内一看,程仓石不知什么时候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仍然抱着被子,被子在底人在上,呼呼大睡。
他蹲在程仓石的头顶观察半天,阳台的月光透进来照在他的脸上,倒有几分静妤。柏言钦无奈一笑,伸手将他抱到了床上,接着自己也脱去衣服钻到被子里。
床总比沙发好,虽然两个人是挤了点。
一夜平安过去,清晨柏言钦还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身边人醒了,接着似乎坐着愣怔了许久才轻轻下床,卫生间里传来轻微的洗涮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柏言钦听到有声音唤他几声,接着自己的脸被拍了拍,他迷迷瞪瞪地努力睁着一双眼睛:“嗯?”
“我去上班了。”
“哦,去吧。。。。。。”
程仓石犹豫片刻才道:“早饭买了在桌上。”
再看,柏言钦兀自睡着了。
一睡就睡到中午,门再次被开进来的时候,柏言钦终于醒了,他翻了个身,就盖了半幅被子,露出小半个背部,抬眼朝程仓石看了一眼:“回来了?”
程仓石见此稍愣:“下去吃饭。”
“好。”柏言钦直接从被子里钻出来,抬头看程仓石,后者已经站到了阳台上。他嘴角不由扯了扯,去刷牙洗脸。
白衬衫显得他齐整干净,他朝程仓石喊了声:“走了。”
两人一同下楼,刚下楼道,忽听一个老婆婆喊道:“小程!”
程仓石笑了笑,小小的眼睛眯成一道缝,露出洁白的牙齿:“阿婆。”接着转身朝柏言钦道:“楼下阿婆,平时很照顾我。”
从没见他笑过这样子,柏言钦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老婆婆几乎凑到柏言钦的眼前盯着他看然后道:“小程,他是谁?”
这一声问出,程仓石却憋住了,过了好半晌才扔出两个字:“大哥。”
老婆婆眯缝着眼睛,握着柏言钦的手不断道:“你好看,这孩子长得也好看,但是跟你不像啊。”
柏言钦双手给老太婆握着,但冲着那一声大哥,心里受用至极,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