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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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林无旧每日都往成秀才那跑,起先兄弟团里还有人跟他一块来,试图也认几个字,可孩童终究都是爱玩的,除了成守义,其他孩子都不爱待着。
成秀才见成守义也坐得艰难,根本静不下心学字,可每日依旧准时准点过来,终于在近年底时问道:“你分明是不爱学这些的,可怎么每日还来?”
成守义说道:“我们结拜的时候说过,同生共死!”
“可这也不是什么需要同生共死的事。”
成守义眉眼高抬,惊诧:“读书认字简直让人要死要活呀!这还不是要死的事?!”
成秀才都惊呆了。
片刻他捧腹笑了起来,又若有所思:“所以让你留在这难受得要死,你却依旧肯在这陪你的伙伴共赴生死,是么?”
“当然!他可是我三哥。”
“那你那些大哥二哥四五哥呢?他们怎么不来?”
成守义说道:“那一定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不是什么生死大事,在别的地方忙着练武做大侠去了。”
一番话让成秀才更加有所思量,他打量这两个孩童。虽然不过五岁,可是性子已经十分明显。
林无旧机敏认真,成守义豁达仗义,唯一相同的,就是重情重义又倔强。
他想了想说道:“你是不适合读书的,但你或许可以考考武状元。国考难考,但若能去州,哪怕是县里,成了个举人,也是一世无忧,可以离开这小渔村了。”
“我不想离开小渔村。”
“为何?”
“因为我爹娘在这里呀。”
成秀才顿了顿,了然,人的年纪越长,反而越容易忘记稚子初心。
是啊,对孩童来说,爹娘就是全部。可对他这样一个半百之人来说,天地才是全部。
“我有个朋友是武举,改日我邀他来做客,教教你武艺吧。”
成守义说道:“那我可以让大哥他们一起来学吗?”
“也行,但我那朋友长得很吓人哦。”
“我不怕!”
夕阳沉落,回去的路上,两人还在讨论着那个吓人的武举。
在成秀才家里待了足足半年,林无旧认字的速度极快,如今已经可以看些医书了,遇到不懂的他也不敢在书上圈画——这都是成秀才给他借的书,他就记在脑子里,第二天到了再问。
惹得成秀才都无奈说道:“再这么下去,我都要成大夫了。”
“你不喜欢做大夫吗?”
“不喜欢。”
“为什么呀?它可以救人。”
“可我更想站在朝堂上,救更多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去朝堂呀?”
每到这时成秀才便久久沉默,似乎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理不清一个头绪说。
林无旧这会想到成秀才的神情,说道:“我觉得成秀才有心事。”
成守义说道:“我也有心事啊,今天晚饭吃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