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秘密是属于他自己的,先生!”犯人说,“不是属于一个随便碰到的、不相干的人的。”
“这是对的,”阿拉密斯说,他的身子比刚才弯得更低了,“这是对的,请原凉,不过现在我对您来说还是一个随便碰到的、不相干的人吗?我请求您回答我,大人!”
这个称呼使得犯人感到微微不安;但是他对别人给他这样的称呼并不显得吃惊。
“我不认识您,先生,”他说。
“啊!如果我胆敢的话,我要握住您的手亲吻。”
年轻人做了一个动作,就象要把手伸给阿拉密斯一样,但是,他的眼睛发出的光芒在眼皮边消失了,他的冰凉的手不信任地缩了回来。
“吻一个犯人的手!”他摇着头说,“那又何必呢?”
“为什么您要对我说,”阿拉密斯问道,“您在这儿觉得很好?为什么您要对我说您什么也不向往?最后,为什么您要对我这样说,不让我对您说真心话?”
年轻人的眼里第三次出现了那同样的光芒,可是和前两次一样,什么效果也没有,就消失了。
“您不相信我吗?”阿拉密斯说。
“先生,这从何说起呢?”
“啊!道理非常简单,就是,如果您知道您应该知道的事情,您就应该不相信任何人。”
“那么,我不相信您,您就不必惊奇了,因为您怀疑我知道我并不知道的事情。”
阿拉密斯对这样有力的反抗说不出的钦佩。
“啊!大人,您使我深感失望!”他用拳头敲着扶手椅,大声说道。
“我,我不了解您呀,先生。”
“那么,您设法了解我吧。”
犯人盯住阿拉密斯望着。
“有时候,”阿拉密斯继续说下去,“我似乎觉得我寻找的那个人就在我眼前……接着……”
“接着……这个人就不见了,是不是?”囚犯微笑着说,“太好了!”
阿拉密斯站了起来。
“无疑地,”他说,“我对一个象您这样不信任我的人是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我呢,”犯人用同样的语气说,“对不愿意懂得一个犯人应该怀疑一切的人,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甚至不相信他的老朋友?”阿拉密斯说,“啊!这太谨慎了,大人!”
“我的老朋友?您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吗,您?”
“瞧,”阿拉密斯说,“难道您不再记得起从前,在您度过童年的村子里曾经见过的一切吗?……”
“您知不知道那个村子的名宇?”犯人问道。
“大人,叫诺瓦西…勒塞克,”阿拉密斯很有把握地回答。
“请继续说下去,”年轻人说,他脸上的神情既不表示肯定也不表示否定。
“诺,大人,”阿拉密斯说,“如果您一心继续玩这样的把戏,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我上这儿来是想告诉您许多事情的,这是真的,可是应该让我看到这些事情,在您那方面,是不是渴望了解它们。在说话以前,在讲出那些非常重要所以我一直隐藏在心里的事情以前,应该承认,我需要一点儿帮助,即使它并不真诚,我需要一点儿同情,即使它并不坦率。您把您自己关在所谓的一无所知里,这使我无法动一动……啊!不是为了您自以为的理由,因为,不管您多么一无所知,或者不管您装做是多么无动于衷,您依然是您,大人,任凭什么,您要明白,都不会使您变成不是您。”
“我答应您耐心听您说,”犯人回答说,“不过,我好象有权利向您重复这个我已经对您提出过的间题:您是谁?”
“您记得不记得十五年或许十八年以前,在诺瓦西…勒塞克看见过一个骑马的人?他是和一位夫人一起来的,那位夫人穿的是普通的黑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