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知道。”
“离这儿很远。”
“不要紧!”
“起码有一里路。”
“这一里路我能够走”
达尔大尼央没有再说下去;他单单从声调中就可以听出她是真正下了决心。
他与其说是送她,还不如说是在抬着她走。
最后他们看见了那些山冈。
“您到哪所房子去,小姐?,达尔大尼央问。
“到加尔歌罗会女修道院去,先生。”
“到女修道院去!”达尔大尼央惊讶地跟着说了一遍。
“是的。既然天主把您送到我这儿来,一路上照应我,请您接受我的感谢和告别。”
“到女修道院去!您的告别!这么说您是要去出家当修女了?”达尔大尼央大声叫了起来。
“是的,先生。”
“您!!!”
在这个“您”字后面,我们加上了三个感叹号,使它变得尽可能富有表现力,在这个“您”字里,有着整整的一首诗。它使拉瓦利埃尔回忆起布卢瓦的旧事,也使她回忆起枫丹白露的新事;它在对她说“‘您’跟拉乌尔在一起可以得到幸福,‘您’跟路易在一起可以得到权力,‘您’,竟然会出家当修女!”
“是的,先生,”她说,“我。我要去做侍奉天主的仆人。我弃绝世上的一切。”
“可是您对您的这个神召没有弄错吧?您对天主的意愿没有弄错吧?”
“没有,既然是天主让我遇上了您。没有您,我一定会疲劳得死去,既然天主把您派到我的路上来,那就是说,他希望我能够达到目的。”
“啊,”达尔大尼央抱着怀疑态度说,“我觉得这有点太微妙。”
“就算如此,”年轻姑娘说,“您现在已经知道我的打算和我的决心。现在,在向您致谢的同时,我还要请您最后帮我一个忙。”
“说吧,小姐.”
“国王不知道我从王宫逃出来。”
达尔大尼央做了一个手势。
“国王,”拉瓦利埃尔继续说,“不知道我要干的事。”
“国王不知道?……”达尔大尼央叫起来。“可是,小姐,您要当心,您没有考虑您的行动的影响。在国王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管什么事都不应该干,特别是宫廷上的人。”
“我已经不是宫廷上的人了,先生。”
达尔大尼央望着年轻姑娘,他越来越感到惊讶了。
“啊!请不要担心,先生,”她继续说,“一切我都考虑到了。即使没有考虑,现在也太晚,不能改变我的决心了。木已成舟,不可挽回。”
“好吧,小姐,说说看,您希望我做什么?”
“先生,我恳求您以人人对不幸都应该有的怜悯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