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又缩回到她的角落里,既然德·马利科尔纳先生有幸得到了国王的欢心,她就有权随着自己的心意向德·马利科尔纳先生示意,让他高兴高兴。我们也了解,蒙塔莱决不会放弃这个权利。马利科尔纳耳朵灵,眼睛尖,他听到了这句话:
“一切顺利。”
同时还看到了一个手势,看上去应该是一个飞吻。
“唉!小姐,”国王最后说,“乡村的自由生活这就要结束了,您陪伴王太弟夫人,她对您的要求会变得更严格,我们见不到面了。”
“陛下太爱王太弟夫人”路易丝回答,“不可能不常常来看她,陛下穿过套房时一”
“啊!”国王用温柔的、逐渐压低的声音说,“看到了并不等于会面,不过您倒好象很满足似的。”
路易丝什么也没有回答。一声叹息堵在她心里,但是她忍住了,没有让这声叹息发出来。
“您克制自己的力量很强,”国王说。
拉瓦利埃尔忧郁地微微一笑。
“把这股力量用在爱情上吧,,他继续说,“我将感谢天主赐给您这股力量。”
拉瓦利埃尔保持沉默,但是朝国王抬起她充满爱情的眼睛。
路易好象被她灼热的眼光烧痛了似的,用手摸了摸额头,双膝把马一夹,朝前走了几步。
她身子朝后一靠,眼睛半闭着,牢牢地望着这英俊的骑马者,他帽子上的羽饰随风飘动着。她爱他那弯成圆弧形、姿势优美的胳膊,他那夹紧马肋部的、修长而结实的腿,还有他那圆圆的侧面脸型,漂亮的环形慈发有时撩起,露出一只粉红色的、迷人的耳朵
总之,这个可怜的姑娘,她爱上了,她陶醉在她的爱情中。过了一会儿,国王又回到她旁边。
“啊!”也说,“这么说,您没有看出您的沉默刺痛了我的心啊!小姐,您要是下决心与人决裂,一定会残酷无情。况且我相信您是善变的……总之,总之,我害怕我对您怀有的这深深的爱情。”
“啊!陛下,您错了,”位瓦利埃尔说,“我要是爱的话,终生不会改变。”
“您要是爱的话!”国王高傲地大声说,“怎么!您难道现在不爱?”
她用双手遮住脸。
“您瞧,您瞧,”国王说,“我指责您是对的,您瞧,您这个人善变,任性,也许还是卖弄风情的;您瞧万啊!我的天主!我的天主!”
“啊!不,”她说。“请您放心,陛下,不,不,不!”
“那您答应我,您对我永远不变心吗?”
“啊!永远不变心,陛下。”
“您能答应我,您决不会做出那种使人心碎的狠心事,您决不会突然变心,致我于死命吗?”
“不会!啊!不会。”
“好,您听着,我喜欢诺言,我喜欢把一切与我的心和我的爱情有关的事都置于誓言的保证下,也就是说,置于天主的保护下。请您答应我,或者不如说,请您对我发誓,对我发誓:如果在我们将要开始的生活里,充满了牺牲、充满了秘密、充满了苦痛的生活里,充满了意外和误解的生活里,请您对我发誓,如果我们互相欺骗,如果我们互相误解,如果我们互相损害,这就是在爱情上犯罪,请您对我发誓,路易丝!……”
她浑身上下一直到心灵深处都在打颤。这是她头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象这样从身为国王的情人嘴里说出来。
至于路易,他脱掉手套,把手伸进了马车。
“请您向我发誓,”他继续说下去,“在我们每次发生争吵以后,一旦两人分开,我们决不让争吵过夜,一定要在当天让一次拜访,或者至少让我们中间一方的一封信给对方带来安慰和休息。”
拉瓦利埃尔用自己冰冷的双手抓住情人的那只发烫的手,轻轻握住,直到旋转的车轮离马太近了,把马吓得哆嗦一下,才迫使她放弃了这种幸福。
她发了誓。
“回去吧,陛下,”她说,“回到太后和王后那儿去吧,我感到那边有一场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