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们安怡郡主就是故意的。她刚刚都承认了!”诺布直言不讳。
安怡这次倒及时回了:“我没承认!”
“那你敢发誓吗?”诺布已经看出安怡对陈天扬也有心,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陈天扬身上逗留片刻,说道,“就拿陈天扬起誓!”
“我诺布若是撒谎,就让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看到天扬,更不可能嫁给他!一辈子都不能和他再说一句话,再被他看一眼!”诺布挑衅地昂了昂头,对安怡道,“你也一样发誓,你若撒谎,你就嫁不了天扬,也见不了他。一辈子都不能和他再说一句话,再被他看一眼!”
“我、我发誓……”安怡望向陈天扬那边。她心里跟自己说,方才陈天扬话已至此,他是不会娶自己的。可他不娶,和自己亲手断掉这个可能,总是截然不同的。
即便明知道不可能,可依然压抑不住内心存在的奢望。
安怡没办法发这个誓。
“安怡,跟诺布公主道歉。”皇帝还是护着安怡郡主的,他送了个台阶过去。
可言官一点都不想让安怡踩这个台阶。
坊间对安怡郡主跋扈嚣张的传闻已到了极限。除了传闻,他也亲眼见到过这位郡主是如何肆意伤害别人的。
那日安怡郡主去长安侯府门外闹事的时候,言官也在围观人群之中。
只可惜,一个郡主品行不端,大不同于郡王的品行不端。
言官可以对郡主不端进谏,但不可能因此死谏。
作为一个言官,从来没有死谏过,这是多么让人憾痛的事情!
今次机会终于来了!
涉及藏锡公主,此事不再单是郡主的品行,而是涉及本国颜面。
言官慷慨痛斥道:“陛下仁厚,宠爱安怡郡主已久。然郡主恃宠而骄,此次不仅伤及了本国颜面,更是破坏了藏锡与我国的感情。陛下若还要包庇郡主,臣只能以死明志!”
“你莫小题大做!”皇帝做皇子时,见多了他父皇殿上寻死觅活的言官。更可怕的是,他记得他登基后,太史令是如何死也不肯抹去他父皇在位时,一位言官触柱而死的记录。
皇帝一直忍着这些言官,就是不希望自己日后也留下如此一笔。
可涉及安怡,皇帝有些不想退步。
“陛下!”言官颤抖着大喊了一句后,就匍匐在了地上。他将自己搜集到的安怡郡主伤及城门守备女儿等事一概述出,尔后陈词总结,“王子犯法,与庶民得罪。郡主犯法,却是一句无心以带过。臣愧对先帝,愧对青天啊!”
最后一句才落音,言官就毫不犹豫地撞上了宫殿中的柱子。
终于能碰柱了!这就是言官的终身目标啊!
及时接住虽然撞出鲜血,但性命无忧的言官,南怀信默默在对方的昏睡穴上点了一下。
能让伤害苏昭宁的人受到惩罚,这是他南怀信的目标。
第一百零七章 仗势欺人
长安侯府里,一个锦盒的出现打破了二房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平静。
几乎是下意识地,苏柔惠十分自然地接过了丫鬟手中的锦盒。
丫鬟有些畏惧,但仍把要说的话说出了口:“四小姐,这是二小姐的。”
“她哪来钱定制文昌阁的笔墨?不是笔墨?”苏柔惠从来就不觉得苏昭宁能有什么昂贵的定制品,所以手下的锦盒已经被她完全打开。
这里面的东西还真是让人意外!
苏柔惠看向锦盒里那小巧、独特的板栗形状的镇纸,颇为心动。
她拿起其中一个镇纸仔细看了看,惊喜地发现,那镇纸的材质也用得甚好!
“是二老爷定的吧,你肯定是听错了。”苏柔惠虽然对文房四宝兴趣乏乏,但这样独特的镇纸,她还是挺喜欢的。
送进二房里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什么是她苏柔惠喜欢、却不可以留下的。
将那锦盒重新盖好,苏柔惠直接就将其捧在了怀中,半点也没有退还回去的意思。
丫鬟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