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小经理,一年也就二十万。”
这年头眼红病的多,亲戚又如何,常年不来往,只不过是隔着一层血脉的豺狼虎豹罢了,所以慕烟烛并不想说出江清池的真实身份。
对方点点头,点燃了一根烟抽,“一年二十万也不少,我听说你在杂志社工作,哎呀这能赚多少钱啊,倒不如随着你老公从商,有出路啊。”
还未等慕烟烛说话,一旁的江清池揽过她的肩膀。
丧事面前,他刻意沉默,直到这时才看向那位话多的亲戚。
“这位长辈,我家烟儿喜欢做什么,我就让她做,这年头很多人碌碌无为的活着,有理想的不多,能为了理想奋斗的更少,烟儿有自己爱好的东西,挺好的!退一步来说,反正有我养着她,不会让烟儿吃苦。”
对方哑口无言,拿烟的手指微微一抖。
都是男人,江清池是小辈,却大度又有风度,他身为长辈小人长戚戚,现在他若是再反驳,那也是让别的亲戚看了笑话去。
沉默为妙!
慕烟烛瞧着江清池眉眼的深情,心底莫名柔软,小声同他耳语,“这台词你是不是提前准备过?”
不然为何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来啊?
江清池瞄了她两眼,捏了捏媳妇的脸,“全是实话,不用准备,脱口而出。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你有我啊,永远。”
桌子底下,江清池暗自捏紧了慕烟烛的手。
……
下午出殡,黄昏之时奶奶已下葬。
一切尘埃落定一般。
失去的人,如同这细雨,落地就化为乌有。
慕烟烛和江清池在坟头呆了很久很久。
亲戚们都走光了。
江清池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慕烟烛身上。
相顾无言。
他箍住她的肩头,往自己怀里紧了紧,眸光盛满了怜惜和心疼。
知道她不好受,这个时候什么话都别说,让她静静缅怀就行了。
两天之后圆坟。
这是真的葬了。
又过了几天,处理好家里的事情,慕烟烛和江清池二人便回去了。
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在排着号,只能慢慢等了。
慕烟烛落下了一堆的工作,当天晚上就一直对着电脑忙碌。
她披散着头发,戴上了好久没戴的大框眼镜,把那张小脸遮住了大半。
眼看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江清池打着哈欠,坐到慕烟烛旁边的沙发上,从侧面抱住她的腰,下巴蹭之。
“好媳妇儿,明天再忙不行吗?”
“不行,明天还有明天的活儿,很多很多。”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