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准你出国了!你就跟着我和你妈生活,哪里也不准去了!”
妻子当年难产,徒留下他们父女二人。
他已经失去了挚爱,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女儿!
言念却是揉着太阳穴,歪了下脑袋,表情无辜又不解,“我为什么要出国啊爸爸?”
言誉铭一愣。
“念念,你不记得自己要出国的事情了?”
“我好端端的干嘛要出国啊,我在泞城好好的呀!”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言誉铭又问。
似乎是觉得亲爹问了一个蠢问题,言念哭笑不得,“你是我爹,老言。”
一旁的马雪燕也皱了眉,“念念,那我是谁?”
言念无语了……
“爸妈,你们别闹了行不行,话说我到底为什么会在医院?”
马雪燕下意识回答:“你昨天要同——”
“闭嘴!”
言誉铭狠狠瞪了她一眼。
这是他第一次在马雪燕面前这般厉声指责她。
“孩子既然不记得了,就永远别让她记得了!”
说着,拉着言念的手,拍了拍,言誉铭语重心长:
“乖孩子,你发高烧昏迷了,把脑子烧糊涂了,昨晚上胡言乱语,我以为你要出国呢,哎行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言誉铭把医生叫过来,给言念做了一番检查。
医生单独同言誉铭谈话,说言念可能是因为车祸造成的巨大冲击,大脑皮层潜意识让她丧失了一部分的记忆。
那部分的记忆,是难忘的,也是她发生车祸的根源。
至于什么时候会想起来,医生也说不准。
言誉铭可不想让言念记起来江霆!
像是这样,忘了江霆,忘了中学时期同他的全部交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乎,第二天出院之后,没过几天,言誉铭立刻带着言念搬家了。
泞城很大,他们不会离开泞城,但不会再住在原来的地方,也不会再回泞城附中上学。
临走之前,言念回头注视着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房子,一动不动。
这房子不算大,言誉铭说新房子是这房子的两倍,但是小居室有小的好处,温馨又舒服,她的那张床,包括所有的摆设,陪伴了她很久。
“爸,我们真的要搬家吗?”
“当然了,东西都在车上了,快上车!”
“可是……为什么我心里会这么难过?”
很闷。
那块不大的位置,淅淅沥沥下着雨,发了霉,寸草不生。
言念揉着自己的心脏,很难去舒缓这一份压抑和难过。
言誉铭不以为然:“住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有感情的,难过也是应该的,搬到新家之后习惯就好了!”
言念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她的心,很空很空。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个人把她的心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