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宪先生——
“是吗是吗,把自己的父亲叫做‘人渣’是吗?你以为是谁不辞辛苦想尽办法保护你?”
“当然是景秀爷爷了!你只不过是把我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而已!!从来就没管我我在想什么,只知道给我下命令!!妈妈去世之后会听我倾诉的就只有景秀爷爷一个人而已!!比起你来景秀爷爷还更像父亲一些啊!”
姬乃竭尽全力地嘶吼着,仿佛要将这些年对父亲的怨气全部泄出来一样。
然而正宪先生,却冷笑起来。嘴角一点点咧开,最终变成了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够了。我让你开口不是为了看你们这蹩脚的家庭闹剧的,不赶快劝说她放弃抵抗的话——”
“闭嘴贱人!!”
正宪先生的大吼在瞬间响彻教堂。严厉的声色令我心脏大大地跳动了一下,就连帕尔杜斯手中的剑尖都轻轻颤抖起来。
“什,什么!?”
正宪先生丝毫不理会大惊失色的帕尔杜斯,转回头将视线投向了姬乃。
一如既往的冰冷而严厉的双目,锐利得仿佛能将人内心刺穿一般。
然而有什么不一样。正宪先生的视线之中比平日多出了些什么,这,这是……杀意吗!?
“我就说,老东西为什么对你格外照顾。从前我不过以为那只是忠诚的表现而已,现在仔细想想,我当初因为生意而东奔西跑的时候,景秀好像跟雪乃走得很近啊,明明我都没在家里住过几天,不知不觉间连女儿都有了呢。”
“…………你想说什么?”
不不不,不妙啊!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总有预感会相当不妙啊!
可我根本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只能愣愣地在一边看着事态滑向无法挽回的深渊。
“还不明白吗?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而是那个老鬼跟雪乃私通生下来的贱种啊!”
……什……什么!?
这,这……这怎么可能?
不,景秀先生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但,但是,看正宪先生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姬,姬乃……”
姬乃俯下头,双肩轻微地颤抖着。对我的声音完全充耳不闻,默默地将手伸向了随身的挎包之中。
“咻~~豪门家里还真是喜事多呢~~”
穆兹幸灾乐祸地吹起口哨,然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对此做出反应。大家或惊讶或茫然,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我还真是被那张贤妻良母的面孔骗了好多年呢,甚至还帮他们白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小早川……不,香原雪乃,真是个了不起的贱货啊!”
“给我闭嘴!!!!”
伴着姬乃暴怒的咆哮,一道银光从身边飞出,射向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正宪先生。
那,那是……姬乃从我这里拿走的那把匕!!
根本反应不及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削铁如泥的匕准确地飞向正宪先生的脖颈——
“铛!”
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回响在教堂之中,飞出的匕被帕尔杜斯的蛇咬剑弹开,只是稍微擦伤了正宪先生的颈部,便滑落在他面前。
不,不是被弹开,只是匕碰巧砸到了搭在正宪先生颈部的蛇咬剑而已。处于惊讶之中的帕尔杜斯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证据就是,只不过是姬乃掷出的无力一击,差点让她的蛇咬剑脱手。
脑中突然闪过了些许违和感。这……
还没等我细想,姬乃便突然转向了我。
“飞鸟!!杀了他!!!”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