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觉如此茫然,离开医院走在街头,蔓生慢慢前行着。又想起尉孝礼所说的一切,突然之间记忆闪回到当年那日,北城江南馆里,是他一边调侃,却一边对她说:你有没有一个可以回得去的家,父母双在弟妹和睦,能够一起坐下来吃饭?
后来那一场疯狂相爱的结局,蔓生并不知晓。
可她唯一知道,他始终一个人。
始终都是一人。
现在,她只想疯狂的跑向他。
……
开车,一脚踩下油门。
蔓生就要前往香颂湾,更想要听见他的声音,她拨打他的电话,在接通的一刹那就呼喊,“尉容……”
“怎么了?”许是因为她太过焦急的女声,让他在那头立刻询问。
蔓生平复呼吸,这才轻声道,“没什么,我刚刚去看过孟姨了,孝礼说她在静养,你不要担心。”
“这就好。”尉容应声,“我现在在尉家。”
蔓生问道,“那小宝呢?”
“他也在。”尉容回道。
蔓生将方向盘一打,转了方向道,“我现在过来!”
……
今日的颐和山庄,依旧笼罩着一层阴霾不散。
近日里因为宝少爷病情的原因,尉家上下一直都没有笑颜。而此刻更是心惊,只因为元伯的儿子元昊,他突然归来,而且被罚跪在山庄里祭祀的厅堂。
那也是尉家人去世后会守灵的厅堂,亦是供奉尉家祖宗香火,同样也是尉家犯错之人受刑罚之地。
元昊滴水不进,已经跪了一夜。
此刻厅堂里,老太爷在一夜安寝后起来。
而王家一行人,也在元伯的亲自相请下到来。
王父为首,王燕回以及王子衿于左右。
尉容俊容清冷,同样带着小宝一起到来,只是小宝已由郑妈带回别院,他便坐在厅堂的椅子里。
当着众人之面,元伯愧疚难挡,这一夜都不曾安宁,所以在午后请来众人,终究还是要为了元昊当年私下所做的事情做个了结。
元伯身边,元昊还在跪地,低着头没有抬起。
“老太爷!王老爷!”元伯指着元昊道,“今天是我对不住尉家!也对不住王家!是我教出来的逆子,才会做出这样混账的事情!我实在是没有颜面面对尉家列祖列宗,只能亲自执行尉家家法!”
老太爷瞧见元伯如此痛心疾首,心中也是不安。
“老太爷!您千万不要自责,也不要不忍心!”元伯又道,“我这个儿子,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们元家,要是没有尉家,早在祖祖辈辈的时候,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今天他犯下这样的错事,如果不罚,我又怎么能心安!”
元伯撂下这句话,老太爷也收了声。
尉容瞧见元伯已经命人取来赤炼长鞭。元伯亲手执鞭,当着两人的面,在元昊身上狠狠执行家法。
一道道鞭痕,彻底的在元昊身上印下。
王子衿秀眉已经蹙起,今日受鞭刑处罚,却仿佛此刻鞭打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更是直指王家!
而身旁处,老太爷沉眸瞧着,王父亦是冷静自若。
王燕回不是第一次回瞧见,所以面上无恙。
尉容望着前方处,遭受过一回鞭刑的人,此刻很是沉静。
元昊从小就在尉家习武,所以底子也是极好。他一声不吭,忍受着长鞭惩罚。
直到第七鞭的时候,元昊才一手撑地,有些难忍身体疼痛。
“给我跪直了!”元伯又是冷声喝斥,元昊立刻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