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漫,春意潺潺。
浴缸里的水换过两次,地面被泼洒湿掉一片,她终于被他捞出。
柔软的毯子裹在身上,她被抱着绕出卧室,放在沙发上。
客厅的灯依然黑着,外面的天空也还是幽蓝的黑,只有东边天际处泄出几丝微熹晨光。
看他又俯身过来,曲盈无力推扶,只把手虚虚搭在他胸口,哑声问:“我还能吃到今天的晚餐吗?”
霍予闻被她的问题逗笑,握着她的手亲了一下指尖,“能。你先在这里睡一会儿,我去收拾卧室。”
曲盈脑子里闪过被弄得不成样子的大床,抓住关键字眼又问:“只睡一会儿吗?”她垂下眼睫装了一会儿可怜又抬起,乖得不行,没有一点电梯里使坏时的样子,“我今天其实只喝了半杯酒,已经没事了。”
霍予闻微微挑眉,“那你是说我借题发挥?”
曲盈默了片刻,瞪着他没开口,脸上写满难道不是吗。只是气势太过微弱,没几秒她又打了个哈欠,彻底破功。
霍予闻笑得又在她指尖亲了一下,将她的手塞回毯子里,“快睡吧,真的不闹你了。”
她往毯子里窝了窝,没再动。
全身疲乏,其实她精神还好。
她听着他走向卧室的脚步声,听着他在卧室里窸窸窣窣的收拾声,也知道他把她抱进去,放在床上为她拉好被子。又听到他走出卧室。
卧室的门应该没关,他在客厅讲话的声音非常清晰。
许家、税、照片、撤掉这些关键词一一进入她耳膜,又在她脑子里模糊成一团。临睡前她想,许家要为这场豪赌买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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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醒时卧室里仍黑着,曲盈摸了摸身边,霍予闻没在。她闭上眼睛去床边柜上摸索手机,摸来摸去,只摸到一张便利贴,这才想起昨天来了霍予闻这边。
她眯着眼睛开了灯,四四方方的便利贴上是霍予闻的字迹:我去看言言话话,很快回。落款时间是17:30。
她这一觉睡了将近12个小时。
肚子里空的不像话,曲盈坐起来抬了下酸疼的手臂和腿,在心里控诉起某人昨天拉着她做的高难度动作,去他的衣柜里翻衣服。
霍予闻这边什么都为她准备好了,只除了衣服。
找出上次穿过的宽大t恤套在身上,她光着脚丫到鞋柜那拿出拖鞋,顺便发现了正在充电的手机。
开了机,正好18:30。算算路上和遛狗的时间,霍予闻起码半个小时才能回。
肚子咕噜个不停,曲盈把叮叮咚咚不停弹出信息的手机放在一边,打开冰箱去翻食物。令她失望的是,一个月没住人,霍予闻的冰箱里除了几颗蛋和几瓶水,什么吃的也没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