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和煦怡人。
当陆迟醒来后,脸色很难看。
四肢皆被绳索绑住,动弹不得。
抬头望去,就见黎书坐在木板床,正托着腮上下打量他。
“我没有资格给你上课,但请你记住一点,永远不要相信陌生人。”
陆迟尝试着动了动,却是徒劳。
经过昨夜谈话,哪怕此刻身陷囹圄,他依然不认为眼前女子跟村里人是一伙的。
“是因为我昨天的那些话?”
黎书很坦然,“抱歉,你的想法太偏激,我不得不阻止你。”
所幸只是四肢被束缚,因为陆迟最有力的武器,在于一张嘴。
他深吸一口气,已理清思绪。
“有一点你说的不对,那不仅是想法而已,而是我将要付诸实践的事。”
“如果我没猜错,是你向外界传递信息,才会有民警到这里调查。”
“你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她们,至少从这一点上看,我们的立场一致。”
黎书秀眉微蹙,不为所动。
“黎阿姨,既然你早有此意,为何不跟我一起去改变这一切,帮助所有人脱离苦海,大势所趋没有人能阻挡。”
阿姨
黎书有些心神恍惚,独独听进去了这两字。
哪怕再不承认,她已容颜老去,早不是当年那个满怀憧憬的年轻女大学生。
人生最美好的年华断了层,缺了一位意中人品赏。
她依然没理会陆迟,拿出特意做的几个馒头,喂给陆迟进食。
“别嫌弃,家里就只有这些。”
“我没那么娇贵,要不你把我一只手解开,我自己来。”
意外的好吃,陆迟舔了舔嘴唇,回味着这份别样甘甜。
单凭讲道理对黎书毫无作用,既然如此
他忽地福至心灵,想通了一份关键点。
这才是眼前女子最担心的点。
“你是担心她们无处可去?”
根据昨夜谈话内容,村里那些妇女大概率没有家人,离开这里反倒没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如何生存下去。
多年与世隔绝的生活,更是无法在社会上立足。
黎书欣慰于陆迟终于想到了这一层,这才是她最大的担忧。
“这你可以放心,我会负责,也有能力负责。”
“我会帮她们联系好纺织厂,工资不高,活也轻松,勉强能维持生计,就像普通人那样一视同仁,不偏袒,不优待。”
“至于孩子方面那就捐一所公益幼儿园。”
常年与社会脱节,除开必要的生存问题,首要的是落实户口和一些心理疏导,而关于这一切后勤工作,陆迟能想到的最佳人选就是徐飞扬,其父于乌城扎根许久,疏通各部门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想得周到,安置得也很妥善,可口头承诺并没有任何保障。
即便如此,黎书看上去略有心动,陆迟趁机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