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
谁的?
辽军的。
张昇仰头,用咽喉呼出了一口气,眼睛发酸的感觉让他不禁咬紧了牙关。
死了几人?
全身而退。
黄春的声音越发的大了,政事堂的官吏们也渐渐簇拥过来。
那是什么?
耳朵。
天呐,竟然这般粗鲁!
谁的耳朵?
辽军的。
他们不是说去北地剿匪吗?
蠢,那是托词,怎么能直接说去了辽境,那不是给辽人借口吗?
一群文质彬彬的官吏突然发现这个清晨有些恶心人。
有人甚至在干呕。
张昇缓缓低头,突然拱手。
黄春并未避让,他现在只想杀人。
可那些官吏却惊呆了。
张相,万万不可!
你给一个乡兵拱手,这是啥意思?
您这是在自降身份啊!
传出去这影响得多坏?
当朝宰辅竟然向武人拱手,这几乎就是陨石坠落般的大事件。
张昇并未搭理这些人,黄春却问道:敢问我家郎君何在?
这人竟然敢对自己动杀机?
张昇察觉到了杀机,他确信一旦沈安在宫中出了事,眼前这人就敢杀了自己,然后割掉自己的耳朵作为军功的证明。
枭首是长期以来的验功办法,可人头太重,体积太大,不好携带。
怎么办?
后来就有人用耳朵来记功。
轻巧的耳朵方便大量携带,哪怕你是无敌猛将也能把自己斩杀的军功带在身边。
张昇说道:沈安在宫中,官家身体不豫,他和宰辅在宫中守候。
原来如此。
黄春心中一松,他看着那些官吏说道:我等在北地剿匪出生入死,不敢苛求旁人高看一眼,可却奢望诸位能记着自己是大宋的官员,莫要在背后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