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璀倒是一愣,没想到谢涵突然问自己,还反应了一下才反应回来“小璀”这个称呼,忍不住嘴角翘了翘。
对方和谢涵是旧相识,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来投奔谢涵的人,和他没什么差。想完这些只在转瞬之间,陈璀已经呵呵笑道:“苏大哥弯起的眉毛上写着‘真奇怪’,抿着的嘴角上写着‘好像哪里不对’。”
“……是么?”苏韫白伸手按了按嘴角。
“是啊。”谢涵手一摊。
“这位是?”苏韫白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问。
“陈璀,孤的――”谢涵拉长音,陈璀随着他的尾音心高高吊起。
“谋士。”
陈璀、苏韫白都是一愣,苏韫白自不必说,便是陈璀本人,每日怼天怼自觉是个被出身困住的神童,也觉得这两个字实在是高抬了。
谋士?
他这么小个人,能出什么谋划什么策?
迎着苏韫白诧异的眼神,陈璀心下撇撇嘴――一点都不会做人,面上却嘻嘻道:“苏大哥,殿下拿我打趣呢。”
论掩饰情绪、讨好他人、睁眼说瞎话这些本事,苏韫白自然拍马也及不上乞儿出身的陈璀,信以为真,随着笑道:“殿下和陈小兄弟真是好感情。”
谢涵摇了摇头,苏韫白缺了点察言观色的水准,他却能感觉到陈璀的不相信与不高兴――源于自卑的不相信,源于不相信的被戏弄感,源于被戏弄的不高兴。
不过,日久见人心,他也不去纠正,转而和二人谈古论今起来。
苏韫白呆是呆了点,但学识真不差,哪怕是谢涵素来不喜的儒学,也被他旁征博引说的意趣丛生、更显哲理。
陈璀肚子里是没多少墨水,但他聪明机灵,更通晓二人不知道的三教九流、底层民生。
谢涵起初只是探探二人学识性情,竟也渐入佳境、相谈甚欢。
他很久没有过这种交流与碰撞的畅快感了,上次还是……和霍无恤谈论梁国军制。
一想到霍无恤,谢涵心情就不大好起来。
【宿主,如果您拒绝对男主采取措施的话,请允许我实施随机惩罚。】系统冷不丁道。
谢涵:“……”看罢,和霍无恤有关准没好事。不过――
“你说日常波动可忽略,剧烈变化就要采取措施,那度是多少?”
系统俱实以答:【一次性下跌愉悦度超过50,宿主须采取措施。】
顿了顿,它又补充道:【请您放心,一般愉悦度下跌超过30就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男主身上了,超过50则是极不好的事,比如这次,所以事情发生概率很低,宿主不必太过忧心。】
“很低?”谢涵似笑非笑,“需要孤提醒阁下,上一次他愉悦度暴跌是几天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