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爷如愿以偿成了门主后,便是志得意满,风光无限。
可如今还不到两年时间,他便又露出了之前作为“副门主”时候的忧郁。
贴身服侍他的丫鬟都是懂事的,因为不懂事的都已经死了。
鱼朝瑾眼中郁郁之色越发之盛,他最近又探得了一些事。
也就一江之隔,江北府已经有好几个圣火宫下属门派和圣火宫重新联系上了,而铁杀似乎也跟着一位叫原宗紫的圣火宫内门弟子,回瀚州道去了。
而他
“滚!”
“都给我滚!!”
鱼朝瑾毫无预兆地暴怒起来,手臂横挥,将桌上的果盘杯盏全部扫落在地,“乒乒乓乓”砸了个粉碎。
周边的丫鬟吓得浑身打哆嗦,还有个直接跪了下来,然后个个儿面带骇色,弓腰跑着离开了。
庭院中,树上最后一片枯叶被吹落,光秃秃的枝丫在西风里显得格外苍凉。
鱼朝瑾儒雅的面容略显扭曲,他越想越是有些不舒服。
凭什么铁杀就去了瀚州道的圣火宫本部?
凭什么血刀门不能和圣火宫联系上?
凭什么他要在这里郁郁居人之下?
凭。
忽地,鱼朝瑾瞥见了一道身影从门外走来,他急忙起身,神色恢复如常,道:“参见老祖!”
李元走到院子里,扫了一眼地上粉碎的杯盏,问:“鱼门主,我来的不是时候?”
鱼朝瑾脸上堆笑道:“不,您来的正是时候,如今红莲贼在周边再起,我正想着是否要派遣使者去圣火宫,重新取得联系。如此。今后若是红莲贼攻来了,也好有个照应。”
李元忽地走近,从怀里丢出个蜡黄色的皮质手环,道了声:“好东西,戴上。”
鱼朝瑾抓起手环,只觉入手冰冷,冷的根本不像是皮,而像是刺骨的冰。
不过,老祖所言,他却也不敢违背,更何况只是戴上。
他慢慢地,将皮质手环戴在了左腕。
那手环一瞬间消失了,鱼朝瑾只觉整个人灵魂都已经全部属于了眼前的老祖,再也生不出半点背叛的心思,甚至他心底的许多念头也骤然开始产生变化。
须臾后,这位血刀门门主蓦然起身,道:“不能叫圣火宫来,一山不容二虎,若是圣火宫来了,老祖您怎么办?所以。不可以,绝不可以叫圣火宫来。”
李元扫了他一眼,道:“委屈你了,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去圣火宫的。”
说罢,他丢下1块【铜制吊牌】,吩咐鱼朝瑾随身携带,然后便离开了。
如此,内部算是安稳了。
回去后,他又从装备栏里取了10块【铜制吊牌】,将这些吊牌放在了一个香囊里,然后挂在了老板娘腰上,道了声:“天天戴着,别让人发现。”
初冬,一场小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洒白了这个世界。
唐年终于走出了屋子,却是一个踉跄,晕了过去。
而她身后,却多了个神色木然的男人,正是“唐仇”。
这“唐仇”有血有肉,可眼神却格外冰冷。
在唐年晕倒的一瞬间,他冲过去担住了唐仇,然后缓缓地走到了内宅,却是一言不发。
幸好丫鬟小竹看到了,才将昏迷的唐年扶着入了厢房歇息。
傍晚,李元回来,来到厢房探望义女。
门前的“唐仇”让他愣了下,而“唐仇”身侧飘着的“600~601”的字样,足以说明他已入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