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吻不断地深入,程天心有种想哭的感觉,眼泪突然就掉了下去。
霍逸群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滑落到自己唇上的时候,心中为之一颤,蓦地离开了她的唇。
打开灯,就看到程天心躺在床上哭泣的样子,他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立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怎么了?”
与此同时,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小手。
程天心不说话。只是在哭。
“你哪里不舒服?”霍逸群看着她那被张伤痕累累的脸,很是心疼她,着急地说,“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
程天心摇头,然后从床上坐起来,霍逸群见状,连忙伸手扶她,她坐稳在床头后,哭着问他:“你怎么现在才来?”
她的表情伤心委屈,带着怨恨。
霍逸群明白了。她这是在怨自己来得太迟。
心中愧疚更深,“对不起,我被我妈囚禁了,然后她也拿走了我的手机卡。不过幸好你安全地回来了,程天心,我真的不敢想像失去你的后果。”
说到这里,他的眼眶也红红的,里头的柔情像一汪春水,有种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的感觉。
程天心什么也没说,只是扑到他怀里。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低声哭泣。
“好了,没事了,”霍逸群抚摸着她柔软的毛发,“一切都过去了,程天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程天心离开他怀抱,用手背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目光一下子就明亮如镜,灼灼让人无法直视:“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霍逸群看着她眼中刻骨的仇恨。心中再一疼,情不自禁地问道:“程天心,这段时间,他是怎么样虐待你的?”
“天天殴打我,”想起都觉得心酸,但这下程天心的眼神不再是脆弱,而是充满了仇恨,“把我打得半死不活,有时是拳打脚踢,有时候是用开水烫我,有时候又是用夹子夹我的手指……”
霍逸群盯着她那红红肿肿的十个手指,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联想她受这些虐待时的画面,心中涌起更深的心疼和更深的愤怒。
“总而言之,所有的皮肉之苦都受过了!”她虽然笑得云淡风轻,但那眼里沾染的细碎泪光,仍然出卖着她的痛苦,那痛苦里又有着令人心碎的坚强。
霍逸群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抱得紧紧的,都把她柔弱的身体抱疼了。
“程天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欠你的,加倍还给你!”他的话说得铿锵有力。
“我等着。”程天心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情不自禁地环抱住他的腰身。
后半夜,霍逸群留了下来,和程天心同床共枕。
程天心问任远航和司徒誉走了没有,霍逸群说他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他们回家休息了。
“他们也累得慌,我很感激他们,如果不是他们不遗余力地帮忙,程天心,你我不会有此时此刻的花前月下!”他轻吻了下她的头发。
“我也很感激他们!”程天心的感恩也是发自肺腑之情。
他们都没有睡觉,只是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聊天。
谈到禁足的问题时,程天心追问霍逸群:“你不是说你妈把你禁足了吗?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趁保镖睡着偷偷逃出来的!”
“你妈明天要是知道了,非得骂你不可吧?”
“骂就骂吧,”霍逸群无所谓道,“此时此刻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真的没想到你妈看着是那么优雅的一个人,竟然也有这么钻牛角尖的时候。”程天心叹息,“其实我真的不太明白父母竭力阻止儿女追求幸福,要求儿女按照他们的心愿去生活有什么意义?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儿女好,可是却忽略了儿女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大量的精神心理书籍告诉我们,人倘若不能按照内心的意愿去生活,是很难快乐和幸福的。”
霍逸群语气沉重道:“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用错了方式。”
程天心难以认同这样的方式:“国内的父母就是喜欢围着孩子转,一生都这样,也不嫌累!以后我定是不会像你母亲那样对待我儿子的,只要我儿子找到的女朋友人品过关,其它的我都不会干涉太多,我的老年生活可不想围着儿子儿媳妇转,我得有我自己的生活,比如我想弄个庄园,种种花草。栽栽果树,闲暇的时候看看书,泡上两杯茶,那样的日子多逍遥自在啊,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