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寀长叹一声:“唉,只怪咱们两个运气不佳,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出庞保这一条线索,现在又断了。”
孙承宗安慰他:“王大人先别灰心,咱们已经把海捕文书贴遍全城,赏金提得那么高,说不定很快就会有线索。”
孙承宗话音刚落,一个书办走进来,冲着王之寀躬身施礼,说道:“王大人,刚才顺天府宛平县衙役来报,说是在南城一个破庙里发现一具尸体,好像是庞保。”
王之寀惊诧地问:“是庞保吗?”
书办迟疑地回答:“他们只说好像是,不敢确定。”
孙承宗明快地说道:“别多问了,让御马监派派个熟悉庞保的人,跟咱们去一趟。”
北京南城破庙内,破烂供桌下面,横躺着一具用破芦席盖着的尸体。
破庙门口有几个叫花子,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王之寀指了指孙承宗身后的一个太监,说道:“你仔细辨认一下尸身。”
太监走过去,蹲下身子掀开芦席,仔细看了尸体几眼,便对王之寀说:“没错,就是庞保。”
王之寀无限懊恼地对孙承宗说:“孙师傅啊,不如意事常,让我说中了吧,这唯一线索真断了。”
孙承宗却说道:“让宛平县派个经验老道的仵作来,落实一下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王之寀有些不耐烦:“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落实自杀他杀还有意义吗?”
孙承宗却坚持说:“落实一下再说吧。”
王之寀走出破庙。
过了一会儿,宛平县衙门的一个年老仵作,领着年轻助手走进来,把庞保的尸体抬上破供桌,仔细查验伤口。
又过了一会儿,年老仵作走过来向孙承宗报告:“大人,庞保死于他杀。”
孙承宗问道:“怎么杀的?”
年老仵作回答:“细麻绳紧勒脖颈,窒息而亡。”
孙承宗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把门口看热闹的叫花子赶远点儿。请刑部王大人进来。”
年老仵作带着助手,把门口看热闹的叫花子赶走了。
王之寀走进来,孙承宗拉着他走到破供桌前,小声说道:“仵作已经确定是他杀。”
王之寀思索半天才说:“到底是谁干的?”
孙承宗推测说:“一定是他的同伙,而且地位比他高,权势比他大。”
王之寀忽然灵光一现:“会不会是同住在破庙里的叫花子图财害命?”
孙承宗直接否定:“庞保没那么傻,不会怀揣金银财宝住在破庙里,那是自己找死。”
王之寀试探着说:“那就是幕后主谋杀人灭口?”
孙承宗顺势往下说:“这个幕后主谋心机很深,安排的全部是单线联系,他找庞保,庞保找刘成,刘成找张五儿,既环环相扣又互不交叉,哪一条线断了就都断了。”
王之寀点点头说:“如此手法到像一个作案老手。”
孙承宗:“至少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到底是谁呢?”
王之寀有些犯难:“恐怕咱们又得大海捞针了。”
孙承宗:“你安排人,仔细盘查曾经在这里住过的所有乞丐,也许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王之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