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陵月沉沉地叹气,眉心不自觉地拧起:“军侯,对不起,我有说不出口的理由。”
事到如今,霍去病多半也猜出她来历不一般。她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她来自千古之下。
然后呢?
坦白了身份,也势必会剧透未来。
她该如何开口,千古之后的霍去病青史留名……却英年早逝、徒留万世遗憾?
她又该如何开口,他与舅舅相继逝世后,边境接连失地,匈奴再度侵犯边疆。他最敬爱的主君晚年昏聩、听信谗言一念之差导致巫蛊之祸、父子相残呢?
明明霍去病才二十岁便封狼居胥,如此意气风发,他不该知道这些。
江陵月阖眼,鸦睫洒落一片淡淡阴翳。
她下定了一个决心。
一定要治好霍去病,帮助他逃脱那个既定的命运轨迹。到那个时候,自己就能毫无顾忌,把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
回应她的,是额间温热的触感。
江陵月不自觉皱起的眉头乍然松开,眼睁睁看着霍去病在她眉心映下一个吻,眼底的炙热情意压抑不住。
“不说也没关系。”
“别勉强,一切都有我。”
江陵月重重点头:“嗯!”
漠北之战的时间提前、汉匈间的战损比也变化靡甚。眼前的事情都告诉她,一切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霍去病的命运也会改变,一定。
-
……但是显然,在江陵月降临的这条时间线上,李广迷路失期的毛病仍然没有改善。
那一小撮两三百人的逃兵被抓住后,还狡辩了一段时间,只说自己崇拜大将军,想跨越漠北,跟随他和匈奴作战。
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校尉们不耐烦了。
特殊手段一用,逃兵们顿时老实了下来。他们自知逃不过朝廷的惩罚,就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情况,以争取宽大处理。
当然,为了展现自己临阵脱逃的合理性,这些人自然把主将李广的所作所为极力渲染了一番。
“大将军命李将军和少将军在侧翼接应,可一连行军数十天,连半个同袍的影子也没看到。”
“同样的地方来回走了三遍,兄弟们耐不住去问伍长,却被吼了一顿,说主将的事让我们少乱插嘴。”
这些人越说越进入状态,甚至你一言我一语抱怨了起来。
“哎,跟在李将军帐下吃了苦头,但半分封赏都没有,还不如回老家种田呢。”
“就是,为什么我们分不到大将军帐下……”
“哎,李校尉、别冲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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