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廷本来想留下来帮忙,但凯恩却让他先回。
“行吧,那我先走了。”危廷也没跟凯恩客气,“有事打电话。”
此时已经止住了哭泣的芬也站起来,有些害羞地贴在凯恩身边,朝危廷鞠了一躬。
“谢谢,谢谢危先……”芬止住了话头,像是想起了之前危廷说过让他直接叫名字的事情,“危,那个,等我妈妈好了,我会努力工作赚钱还给您的。”
危廷笑了下,为芬的单纯和乐观。先不说他妈妈是否能活着等到顺利的肾源,就算是走了大运,在肾脏完全衰竭、身体完全垮掉之前遇到了匹配的肾源,能不能凑齐手术费也是一个大问题。
但这些事情完全可以留待以后再烦恼,危廷现在只想给好友和他心爱的小男朋友留下点私人空间。
“先好好照顾你妈妈吧。”危廷用自己最温和的声音对芬说完,然后又对凯恩说,“走了。”
凯恩点了点头。
危廷从医院出来时已是深夜,冷清的街道上空空荡荡,没有行人、来往的车辆也很少。
医院大门口停着几辆等客的出租车,但危廷连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将夹克的拉链一拉到顶,然后双手插进兜里朝家的方向走去。
圣玛丽医院距离危廷租住的公寓车程要有二十多分钟,如果走路的话恐怕要将近一个小时。但危廷现在身上只有五张票子了,虽然不习惯,但还是要学着省一点钱。
如果以前的时候能多存点钱、不全都花光就好了,危廷一边慢慢地走,一边忍不住想,那样的话现在他和凯恩就不会生活的这般捉襟见肘了。
曾经的他们,每天都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最讲究及时行乐,从不会为了明天的事担忧、操心,所以即使赚的多,也只会在任务执行完之后就立刻挥霍掉,根本不会为了将来或意外而储蓄。
毕竟,他们每天的生活都是充满了意外,留那么多钱谁知道会不会有命花?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危廷会时不时地就去想想他跟凯恩将来要怎么样,虽然每次想起这个也没觉得充满希望,但总归是会去思考未来的事情。
嗯,还是要多去打拳。危廷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毕竟就算芬的妈妈以后的手术自己和凯恩都不管,现在手上就剩点老底了,危廷也必须要再多赚点钱。
黑暗孤冷的街道上,危廷微微弯着腰,两条长腿交叠着,走的飞快。
第二天一早,危廷就给安打了个电话,要求她给自己增加拳赛的场次。
安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然后严肃地问道:“上次你跟那个康先生单独聊天,没谈拢?”
“?”危廷没料到安一上来就会问这个,但想到上一次自己跟康宁的不欢而散,心里顿时一沉,“怎么了?”
“哎……危,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那个康先生是你的摇钱树,让你跟人家好好说话、好好说话,你为什么非不听!非要把好端端的事情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