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观察她的反应的男生以为她在犹豫,更是热心肺腑地又说了一些信誓旦旦的话语。
戚砚瞥他一眼,眸光微冷。
她长腿一迈,几步走到吧台前,随意将手上几万块钱的礼物搁在桌上。
给你的。
她就站在男生旁边,连送的礼物也挨着那束花,随口一句话后就没再多言。
何瑞芽将袋子收下,说了句:谢谢。
她这次回来,比何瑞芽上次见到她时的状态更差了一些,眼睛底下是一圈淡淡的乌青,当然这并不是全部,何瑞芽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里有着自己读不懂的意味。
戚砚见她没有犹豫地收下自己的礼物,心被熨帖了一下,她抽出视线冷冷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男生:你还不走?
男生吞了口口水,莫名地被她的气势压着,方才斗志昂扬的神色不见,他悻悻地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戚砚叫住了他,指了指吧台的花:这个也拿走。
男生本就因为被何瑞芽拒绝而感到有失颜面,如今又被戚砚以一副倨傲的姿态赶走,顿时觉得下不来台,他仰着脖子说:那是我给何老板的!关你什么事!
到底年轻,沉不住气。
戚砚面无表情地呛回去:你看她收你的花吗。
自取其辱。
那群男生来了又走了,吧台的花也空了,咖啡厅里一切又恢复如常。
戚砚在吧台前坐下,长睫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何瑞芽给她做了杯咖啡,没加糖没拉花,戚砚接过,照样喝得眉头不皱半分。
两人都没说话,何瑞芽手头的事还没忙完,戚砚安静地坐她对面喝咖啡,不时看一眼手机。
何瑞芽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脸上,又低头去看台面上的灰色袋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但是她不想收。
拿回去吧。她说。
戚砚没看她,指尖敲了敲桌子,她工作完毕就不停歇地赶回来,现在有点累。
所以她不想听何瑞芽说些很伤人的话。
人见到了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我自取其辱了?
何瑞芽一愣,她没这个意思。
戚砚站起来,修长的身子亭亭,没有很贵,不喜欢就扔了吧。
她的话不像带有离开的意味,可说完她就走了。
好似连续不停地从东城开几个小时的车回来,就为了送个礼物。
其实何瑞芽态度再冷漠的时候她也见过,不过现在真的不是好承受的时候,她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
上了车后,戚砚开了内灯,从包里掏出一瓶药,那药还剩了不少,但是却是葛今明知道她要去东城出差后给她开的量,让她必须按时吃完。
葛今明就是上次电话里那个絮叨的男医生。
戚砚从后座取过一瓶水,就着药喝了。
看来这次项目之后她必须要静养一段时间了,她的身体机能承受不住这么高强度的工作,戚砚摸了摸自己肝脏的位置,苦笑,要是再割一次估计就得割没了。
她旋上矿泉水瓶的盖子,车窗玻璃就被人敲了一下。
她降下窗,看见是何瑞芽。
何瑞芽没料到她突然就走了,她推开门出去的背影刺得她心神不宁的。
终究还是没有被理智拉住,她抓过吧台的袋子,对小连交代了几句后就追着戚砚的方向出去。
戚砚的车很好找,黑色路虎,每次都停在咖啡店斜对角的树下。